“我没听错吧?”
“三十万……她上下嘴皮子这么一碰,倒是敢说!”
楚铭钰脸色幽沉:“你便是狮子大开口,也没有这样的道理,三十万两是多少银子,你心里清楚吗?”
怎么不清楚,本朝名为燕朝,时下一两银子换算下来,等同于一千文。燕朝的物价,一文钱可买两个素馅包子,寻常人家一年到头的开销,不过几十两。
顾轻书给出的,是一个天文数字。
“要求摆在这里,若诸位不想应也无妨,赔十万即可。”顾轻书轻笑。
楚云西看着她:“应。”
“云西!”楚铭钰又惊又怒。“他分明是存心讹人,是否有这么件事还未可说,即便是有,又怎能用三十万两跟她做赌!?”
“无妨。”楚云西眸色寡淡。“若你们输了,黄公子需得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啊,我?”黄玉文指着自己,这里面还有他的事?这个人该不会还想打他一顿吧?“只要你不动手,好说、好说……”
楚云西轻颔首,他身边的侍从已经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人一身青色衣袍,身型偏瘦,样貌寻常。
“王默?是王默吗?”
“正是,这么久没瞧见他,还以为他早已离开京城了……”
“王默是谁啊?”有人不明所以地问。
“兄台有所不知,此人在京里,尤其是各大赌坊内很有些名气。自来赌钱,只有赢的没有输的,就如今在盛京称王称霸的那群人,在他面前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不过,许是这么多年只赢不输,耗光了他的气运。”
“前些年听说他母亲生了重病,这王默虽是个赌徒,却也是个孝子。为了给母亲治病积福,金盆洗手不干了!”
“没成想,小公爷这次回来,却将他给请出山了……”
“上次咱们在云都赌坊,那庄家挂在主家的画像就是他!这人赌中好手,不仅能耐高而且气运强,据说从未输过任何赌局!”那边,黄玉文也在跟顾轻书说着此人来历。
“今日这局,咱不一定能赢呐!”
顾轻书拿眼瞧他:“三十万?”
“赌!”黄玉文眼一闭,白花花的银子,他能不想要吗?“兄弟,我这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你可千万别玩我啊!”
“楚云西突然点名要我,绝对没安好心!”
顾轻书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他不至于连你都吃。”
黄玉文:?
这话怎么不像句好话呐!
“一言为定。”她转头看向楚云西。“小公爷里边请吧。”
“嘶!这顾衍之也是疯了吧?那是王默,他真以为自己能赢?”
“三十万银子摆在眼前呐!”
“不自量力!”
楚铭钰原还打算劝劝,可听说了王默的来历后也闭嘴了。赌局这种事,运气重要,但更多的还是需掌握技巧。顾衍之文不成武不就,连带着脑子都不好使,轻易相信了严宇的话的人,还能赢了赌中好手不成?
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在这围观的人,与楚铭钰想法一般无二。但碰上这样的事,还是忍不住好奇,一时间,千脂楼外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