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慕染的安慰之下,云夫人渐渐镇定了下来,苏慕染眼眶泛着红,轻轻地揭开她脸上的面纱。
数十道深浅不一、沟壑纵横的划痕映入苏慕染的眼帘,刚刚停歇下的眼泪又晃然流出,为了不然她感觉不安亦或是其他,苏慕染猛然转过身,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待擦干了眼泪才转过身来。
闭眼发动意识,苏慕染从灵域空间里拿出了芙蓉玉膏,食指沾膏轻轻地为她的母亲云夫人按揉着,在这个过程中云夫人始终看着她,眼睛里是雾色朦胧。
“哦,对了娘,这个给你。”苏慕染从灵域空间中拿出那日她在僻屋暗格中发现的紫棕锦盒,双手递到她母亲云夫人的面前。
云夫人看着锦盒眼睛里闪烁出一丝光亮,她抖动着双手看得出是想要接过,可是却无济于事。
苏慕染好不容易绷住的类又挂流了出来,她刚才是为她检查过的,凤涅甘忘在她母亲的体内已经十余年了,而且深入了骨髓,破坏了神经。
虽然有药草养着,但凤涅甘忘非同寻常,毒素依旧发挥着作用,苏慕染知道她的母亲现在的状态肢体同休眠了一样没什么区别,可能永远也不能恢复正常了。
苏慕染狠狠的抽泣了一下,衣袖胡乱的抹了两把泪,将紫棕锦盒放到她母亲的手上,轻轻打开锦盒,云夫人手指微动指着苏慕染。
“娘...娘的意思是给我?”
云夫人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这个发带对娘亲的意义应该很大,我...我不能收。”
云夫人张着嘴似乎很痛苦,但还是极力的看着她想要说着什么。
“啊...唔唔唔......”
苏慕染看到她母亲如此痛苦的模样,当下也是着了急,她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说道。
“娘,我收我收,我会像娘爱护它一样爱护。”
云夫人情绪微微稳定了下来,眼睛看向苏慕染的半挽的青丝。
苏慕染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试探性的问,“娘是想让我带上它?”
云夫人看了一眼锦盒中的冰蚕丝发带眼睛里闪着泪花,微微点了点头。
苏慕染明意,“好,女儿这就带上。”
说着,苏慕染开始摘掉头发上的多余发饰,因她本身也不喜欢头上戴的花里胡哨的头疼,所以这番的整理倒也没花太多的时间。
青丝披落,丝顺柔滑,白皙如雪的苏慕染因着刚刚哭过的原因,像是化了哭萌萌的兔子妆,柔美中不失清纯仙骨。
她掠过两鬓的青丝柔顺,冰蚕玉丝带挽发,碧水凌云簪点缀,丹唇点点微抿,杏眼闪烁,抬起头看向她的母亲。
“娘,我可好看。”
她的母亲云夫人唇角微微抽动,两颊悬淌泪水两行,苏慕染从衣袖中拿出一方淡蓝丝帕轻轻地为她擦拭着泪痕。
“娘,不哭不哭......”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苏慕染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容,清了清喉咙。
“怎么了?”
“回王妃,叱原国世子醒了,说是想见你。”
桦尘世子醒了想见我?难道是身体不舒服?
想到这里,苏慕染内心不免生出一丝的紧张,她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是雾色朦胧,估计应该是戌时。
苏慕染弯下腰看着她母亲的眼睛开口说道,“娘,我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今天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说完苏慕染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她的母亲,还在她的脸上印上轻轻一吻。
她的母亲显然是被她的那一吻给惊到了,眼睛圆圆的看着她,不过也只是一瞬,随即看向苏慕染又是满满的疼爱。
苏慕染是看到她的母亲点了头才走的,并且她唤来了赫兰阁内的两个侍女让她们好好地照顾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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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水阁。
拓跋桦尘唇色清浅的发白,面容也是毫无血色,身上简单的披了一件素色淡青色狐裘站在门外,目色黑深,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颜色向外瞧着。
远远地,苏慕染就看见一片白色雪皑里隐隐忽现青色,紧紧地搜着衣襟外袍快步走过去,近前来才看清是拓跋桦尘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不是跟桦尘世子说过了吗?以后不许在这么冷的天里穿这么些单薄的衣裳,再说你这还生着病呢,身体虚弱的紧,快进屋里来。”
“哦,好。”拓跋桦尘乖乖的跟着苏慕染进了屋。
一进入屋内,苏慕染瞬间感觉温暖了许多,就连着手脚也能伸展得开了,她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入肚,搓了搓手,吹着哈气,朝着拓跋桦尘看去,却意外瞧见他也正看着自己。
不知所以,苏慕染觉着有些尴尬,她搬了两个板凳在火炉旁,自己坐在其中一个凳子上,招呼拓跋桦尘世子坐下。
俩人互相寒暄了一会儿气氛又陷入了尴尬,最后打破这尴尬沉寂的还是苏慕染,因为她忘记问人家的身体状况了【傻笑傻笑】。
“桦尘世子醒来后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身体会莫名的乏累,总会...总会......”
苏慕染眉头紧皱,慌张了起来,因为《十全毒集》之上也只是记录了幻沉这么一种毒的毒性如何,如何解上面并没有提及,她也只是根据毒性作用效礼,临时推算的一种针法,虽然他是醒过来了,但是幻沉有没有彻底清除她不知,后期会有什么副作用她也不知。
“总会什么?”苏慕染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