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桦尘想迈开脚步迎接她,却发现自己腿就像软了一样的不听使唤,远处的苏慕染老远的就看见他穿着单薄的衣衫踉踉跄跄。
关心他人,特别是病患一向是她的职业病,看到拓跋桦尘的那副样子,不自觉眉头就紧皱了起来。
这家伙穿那么少是嫌天不冷,命太长了吗?真的是一点都不懂照顾自己。
“慕染慕染,你来了。”拓跋桦尘说手扶着膝盖,慢步抬着腿朝着她走去。
苏慕染是见不得人间疾苦,病患痛苦的,她也不顾得雪路湿滑提起裙摆朝着拓跋桦尘跑去。
“桦尘世子你在那里不要动,不需要迎接,我这就到。”
桦尘世子听见她的话后,止在原地,不再向前,只是慢慢地直起身静静地看着她。
因为之前虽是下了一场大雪的,但好在楚王府里不比其他偏远小巷山林那般没有人来整理清扫,府中的侍女侍卫也是很勤快的。
因为这层关系,这通往各个处所的小道清扫的还算干净,所以苏慕染也并没有费多么大的心思体力就到了凌水阁拓跋桦尘的面前。
“桦尘世子怎穿得那么单薄,还在外面站着。”她上下扫了一眼他,盯着他的膝盖说道,“桦尘世子在外站得很久了吧?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子吗?”
苏慕染说这话时,语气有些责备,上一次她见他时,他就穿得很是单薄。
当时为他把脉,觉脉相还算平稳应是刚刚从屋内出来,她也就没怎么提这一方面,可是再看他今天这般,怕是他每日里穿得都是如此薄锦裹体。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虽然关心病患,但是对于不在乎自己身体的病患是向来没有什么好印象的。
拓跋桦尘看出了她脸上的愁色,脸上闪过一丝的惊惶,忙解释道。
“慕染有所不知,年少时我曾居叱原国,叱原国位于北方,濒临天山,所以那里天气向来多寒,我族世人长居于此,对待严寒并不畏惧。”
“如今我...我暂住大启国,大启国气候温和适宜,就算是冬天你们认为如此严寒,在我看来不过尔尔,所以这么说的话,我穿的并不算少。”
听得他的这番话,苏慕染忽然明白了过来。
这...进化论......
她知道是她误会了他,不由的脸上泛起尴尬的晕红,她轻咳了两声,眼神有些闪烁不定。
“那你刚才为何双手捂膝,走路踉踉跄跄,难道不是因为站得时间久了又长时间受着微寒的西北风作用的?”
这一句话一下子把拓跋桦尘噎住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完全没有那感觉,可是见了她之后就莫名其妙的腿软,然后是发麻......
“可...可能是在大启国待得时间久了,抵寒体质有所下降了,我以后会多穿些衣服注意的。”
“嗯,这才对嘛,人的身体在强硬也难和自然地力量相抵抗,多穿点总是好的。”
拓跋桦尘看着她,眼睛里泛着微微的欣喜,嘴角弯曲的弧度收敛。
苏慕染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膝盖,又敲了敲,抬着头看向拓跋桦尘。
“你感觉下,现在能走吗?”
拓跋桦尘努力的抬起发麻僵硬的腿,嘴唇泛着青紫,挤出两个字,“能走。”
苏慕染:“......”
她站起身,冲着远处的两个正在清扫积雪的侍女招手唤道。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听到王妃唤,那两个侍女将扫帚放到一旁,弯着身、低着头,恭敬的小跑过来。
“奴婢参见王妃。”
“你俩扶着桦尘世子将她搀进屋。”苏慕染平淡的说道。
“是,王妃。”
领了命,那两个侍女就朝着拓跋桦尘一左一右而来。
拓跋桦尘惊愕至极,眼睛睁的圆鼓,看了一眼那两个侍女,又看向苏慕染,嘴巴惊愕的久久不能闭合,连忙伸出伸出一只手放在胸前,示意那两个侍女不要近前来。
“你...你们刚才称...她称王妃?”
那两个侍女一脸的疑惑的看了一眼拓跋桦尘,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点头回应道。
“是的,世子,她是我们的王妃。”
拓跋桦尘身体有些不受控的连连后退了两步,强撑着身体让自己站定。
“桦尘世子你怎么了?是突然有什么不舒服吗?”苏慕染瞧着他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更是羸弱的不行,担忧的问道。
拓跋桦尘抬起头眼睛里是失恐的神色,“你是王妃?楚王妃?你不是楚王府里的医官?”
苏慕染疑惑他为何会突然这么问,但看他神色不好,想伸手去扶他,“桦尘世子我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甚好,还是赶紧进屋,我......”
拓跋桦尘一手身前呈推开的姿势,眼睛注视着她,“回答我。”
“我是王妃、楚王妃同时也是个医者,我负责为世子解毒。”苏慕染坚定地说。
拓跋桦尘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身前的手无力的滑下,眼神空洞无光,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风一吹就会倾倒消散。
我...我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只见过几面之缘的人,对人家念念不舍,到今才发现她已嫁为人?妻,她所嫁之人还是当初差点灭了他的国的楚王的妻子,可笑当真是可笑......
拓跋桦尘嘴角扯过一丝自嘲的笑意,抬头看了一眼苏慕染,眼中是不舍,是爱意,是心碎...只是一秒便又低头垂眸,不作言语。
苏慕染冲那两个侍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