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执拗地认为只要自己不变成人鱼，她就永远是人。
陆惑心疼坏了，游泳池的水虽说连着海域，可想到小人鱼伤痕累累的身体，他便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到干净地浴缸里，重新将人放满。
浴缸水满之后，他又抱着小人鱼一同坐到了浴缸内。
陆惑抱着小人鱼，语调温柔，眼神更是几乎要将人溺毙在其中，两个人格在这一瞬间，达到了空前一致。
这一次，他没再隐瞒，也不管小人鱼能听进去多少，他就这么温柔地抱着她，缓缓开口，“栗栗，你那么聪明，一定猜到了吧，那你再猜猜，现在抱着你的人，是谁？又或者说，是哪个人格……”
陆惑说了很多话，说到最后喉咙发疼发渴，也依然没有停下来。
原本低沉磁性的嗓音，如今逐渐沙哑，他说话也断断续续，唯独眼中的温柔，不减半分。
“小栗子乖，尾巴给我看一下。”
唐栗混沌的眼神逐渐清明，她听到了陆惑的声音，也感觉到他的嗓音变得极其沙哑，到底是穿书后第一个全身心信任的人，清醒之后，铺天盖地地愧疚，让她哭了出来。
“惑惑……”
陆惑温柔开口，“我在。”
“惑惑……”
“我在。”
……
这一刻的小人鱼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除了喊他名字，再无其他话，不过已经足够了，陆惑高兴地嘴角都扬了起来。
“栗栗，现在，听话，乖，把尾巴露出来，我检查一下伤口。”
唐栗望着他，一双明眸璀璨水润，眼前的人如此温柔，应该是那个绅士小圣父吧。
“小圣父？”
陆惑一愣。
唐栗继续开口，她的嗓音软软，像是在撒娇一样，“我知道还有一个，叫暴君。”
两人头一次坦诚，陆惑，不，暴君却笑了。
就在方才，两个人格达到共识，所以连意识都重叠了，不过现在，随着小人鱼清醒，暴君的意识又逐渐占了上风。
暴君能感觉到两个人格这段时间重叠的时间在变长，若是不出意外，往后可能会变成同一人。
若是从前，他必然暴躁不爽，可如今，这股躁动全都被小人鱼抚平了。
小人鱼能感觉到陆惑干涸的声音，立刻心疼坏了。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单向付出，陆惑心疼她，清醒地唐栗，自然也心疼他。
“你傻不傻啊。”小人鱼皱着好看的眉头，难过地摸着他的薄唇，“说那么多话，怎么连水都不喝？”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单向付出，陆惑心疼她，同样地，清醒以后的唐栗，自然也心疼他。
暴君看着眼前唇瓣水润的小人鱼，喉结滚动，声音喑哑，“栗栗可以帮我润润喉吗？”
唐栗哪知人心险恶，以为对方就是单纯地要喝水，急忙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啊？我去给你拿水。”
她刚站起来，还没站稳，下一秒，人就被拽了下去。
唐栗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下一秒，一双薄唇覆盖而上，从一开始的轻轻触碰，摩挲，到后面的肯邀侵占，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小六儿一开始还捂着眼睛，大喊着非礼勿视，但是捂着捂着，它这边突然响起了一段尖锐的警报声。
小六儿：？
什么情况，这种时候还能发出警报。
再然后，它傻了。
“艹，爸爸，出事了！”它很想说别亲了，你看，一亲都给亲出事了，可陆惑那边正难舍难分着呢，完全听不到它再说什么，直到最后，小六儿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喊叫，“爸爸，小人鱼进入成年期了！”
正常时候，人鱼的成年期并不危险，相反，这还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庆祝人鱼找到真爱，庆祝人鱼可以与真爱厮守一生，但现在小人鱼有着非常严重的危险，那就是她身受重伤，这种时候突然进入成年期，哦豁，一个不慎，那是会完蛋的。
陆惑不舍得松开人，实在是系统在脑海中太吵了，吵得他想将人揪出来宰了了事。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他阴鸷开口，头一回，小六儿一点都不怕。
“小人鱼进入成熟期了。”
陆惑，“所以？”
小六儿，“人鱼进入成熟期之后，紧接着就会进入发情期，他们会找喜欢的人交》配。”
陆惑懵逼了，当时就愣在原地，直到怀中的小人鱼不安地扭了扭身体，他整个人如梦初醒，然后他手足无措了。
“你再说一遍？”
小六儿叹气，“爸爸，现在很危险，小人鱼还重伤着呢。”
陆惑当然知道唐栗重伤，他先前哄了半天，小人鱼都不肯露出鱼尾，现在不一样了，她不但露出漂亮的鱼尾，还黏黏糊糊地抱着他，眼神又一次逐渐涣散。
“哦豁……”小六儿道，“完了，彻底进入成熟期了。”
说的好听叫成熟期，说的难听，这种时候，人鱼是失控的，满脑子都是生小人鱼。
陆惑额头青筋微爆，他看着小人鱼伤痕累累的鱼尾，虽漂亮，但上面有几处伤口触目惊心，不及时处理，一定会出事的。
“药。”他咬着牙，与小六儿道，“别告诉我，你没药！”
系统当然有药，但是这玩意儿是需要积分的。
可不等它开口，陆惑就磨着牙道：“不给药，小人鱼活不下去，我也不会独活，至于你……”
这是**裸的威胁啊！但系统不敢不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