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有墟青丘
此时山谷中的尸俑眼睛泛着绿光,好似缓慢接近猎物的饥饿狼群,而侈画一行人就好像是手足无措的活靶子,红袖咽了咽唾沫道:“这次能活着出去,老娘就找个好人家嫁了”。红袖话音刚落,那尸俑似是告诉红袖是妄想一般,穿着朽烂的,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的兵器铠甲,大刺刺的集体朝着三人蜂拥而来。
忽然,一只巴掌大的金色蝴蝶,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尸群中,说不出是诡异还是和谐,这只蝴蝶给三人的感觉就好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就在三人不知所措之间,金色的蝴蝶一下一下的煽动翅膀,慢慢仿佛突然凭空出现成百上千的金色蝴蝶凭空出现,迷雾渐起,众人只觉眼前一白。
再看前面,根本就不见了刚才密密麻麻的尸俑,四周全是群山,中间则越来越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莽莽苍苍,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目的奇花异木,其中更散布着无数沟壑深谷,溪流险潭。
有些深谷在阳光下清晰地能看见里面的一草一花,然而越看越觉得深不可测,幽深欲绝使人目为之眩,而有些地方则是云封雾锁,一派朦胧而又神秘的景色。只见远处山坡下有一大片黄白相间的野生花树,花丛中有成群的金色蝴蝶蝶穿梭其中。这些蝴蝶个头都不小,成群结队地飞来转去,始终不离开那片花树。
除了蝴蝶和野花树之外,却并没见到刚才的山崖、铁链之类的。这里的植被层实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辨认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从这里像远处看去,起起伏伏。森林中厚茎藤本、木质和草质附生植物根据本身特性的不同,长得高低有别,参差错落。
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饵饼牛肉稍稍充饥,三人稍作商议,便继续踏入行程,只是此地的诡异已经深入三人的心中,这里的水流奔流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过地下或者丛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顺着山势急转直下,一个瀑布接一个瀑布,众人只好绝了造筏的念想,沿着河流的岸边不住向前行进。
众人本打算沿着河流找寻青丘古迹,因为自古有水的地方必有文明遗迹,人可以匮乏食物,但是,绝对离不开水,可是此处山顶全是云雾,山下全是各种树木藤蔓,就如同在山川河流的表面糊满了一层厚厚的绿泥,上面又用棉花套子罩住,根本无处着手。
绝壁下的丛林更是难以行走,走进去之后,蝴蝶是没有了,有的尽是大小蚊虫毒蚁,而且没有路,在高处看着一片绿,进去才发现藤萝蔓条长得太过茂密,几乎无法立足,侈画只好硬生生开出一条道路,同时还要小心回避那些毒蛇毒虫,其中艰苦,真是尽在不言中。
眼看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后,大地逐渐被黑暗吞没,原始森林蒙上了一层漆黑的面纱,而侈画三人并没有走出多远,看来想在天黑前找到遗迹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先暂时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侈画道:“森林中的夜晚是充满危险的,而且这里又处于大山大川之间,昼夜变化很大,所以必须找到一块没有太多蚊虫而又稍微干燥的地方,点燃营火才可以过夜。”
最后三人在将晚的时候在两颗参天古树之间找到了一块巨大的青石,侈画见二女很累了,只得匆忙捡些枯枝,用一些碎石子围好,三人胡乱填吧了些干粮就当是解决了晚饭,吃完“晚饭”之后,红袖道:“我们三人轮流休息吧,留一个人放哨,毕竟这大山之中危机四伏,谁也料不到夜里会发生什么事。
见三人点头,头一哨自然是侈画来值,侈画抱着过河卒,把火堆压成暗火,然后坐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一边念着心经打发困意,一边警惕着四周黑暗的丛林,在侈画的夜视之下,两旁这两株大榕树生得颇为壮观,树身如同石柱般粗大,树冠低垂,沉沉如盖,两只粗大的树身长得如同麻花一般,在高度十丈之外半空中互相拧在一起,绕了有四五道,形成了罕见的夫妻树,树身上还生长了许多叫不出名称的巨大花朵和寄生植物,就像是远古直通天地的巨大建木。
侈画正看得入神,却听见躺在一旁的画眉忽然开口对自己道:“这两棵树活不久了,寄生在两株榕树身体上的植物太多,老榕树吸收的养分入不敷出,现在这树的中间部分多半已经空了,最多再过三五年,这树便要枯死了。有些事物到了最美丽的阶段,反而就距离毁灭不远了。”
森林里静悄悄的,一丝风都没有,所有的动物植物仿佛都睡着了,只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侈画困得两眼皮直打架,看了看身边的画眉,这家伙走过来没坐了多久说冷,把脑袋全钻侈画怀里里,呼呼憨睡,就别提多香了,身上的馨香惹得侈画只得默念心经,平复躁动的小腹,渐渐侈画直觉无边的困意袭来,苦笑了一声,紧握了握手里的过河卒,也沉沉睡去。
沉睡之中,侈画只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猛地惊醒定睛一看原来是红袖,红袖坐在一旁,拨了拨火堆促狭道:“你还真享受”,说完完全不顾侈画的感受,也大刺刺的抱着一只胳膊,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让侈画不住心猿意马。
侈画为了转移注意,之好和红袖瞎聊起来,整晚“失眠”的侈画总算是挨到了天亮雾虽然散了,但视线都被树上的枝叶遮挡住了,还是看不清楚远处的情况,枝杈间有萤绿的光线闪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