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栀凝站在人群之中听着这些人的议论纷纷。
白语嫣死不足惜,再死十遍八遍也消不了她心中的气,但是人现在就躺在她面前,她忽然又觉得好像没有那么讨厌白语嫣了。
不是原谅了,而是人已经死了,再大的仇恨都已经随着人命消散了,何况死状还这么惨。
到底也是熟人一场,陆栀凝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暴尸日下,还是找了两个收尸人把她埋了。
陆栀凝把自己的外衣遮在她身上,尸体被人搬起来后,地上那块象征着天启门徒的牌子已经碎了,碎的只剩下一堆渣子。
人是早就已经死透了的,白语嫣再傻也会在遭受到危险的时候求救,这牌子就在这儿,天启的人不会不知道,但那边不仅没有来救她,连收尸也不见得出来给她收个尸,心可真狠啊!
愿你下辈子把眼睛擦干净点,别再去天启了,尤其是别再来我面前了。
……
天启的人确实不想管已经是一具尸体的白语嫣了。
早在有弟子前来回禀说白语嫣在求救的时候,被白语嫣称作师叔的那个老头就已经下令不许任何弟子前去帮助,并且说这就是不听师命的下场,让他们好好听着。
也就是说,把白语嫣培养长大的师门不仅没来救她,反而通过那块令牌围观她的惨死。
而在清晨的时候收到门下弟子的回复时,那师叔反而一句话也没有说。
没有悲伤,也没有惋惜,反而有一些愠怒。
前来禀报的弟子只觉得座上的人好绝情,好歹没有功劳叶友苦劳,死得这么惨,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思虑很久后,座上之人清了清嗓子:
“不过是个愚蠢的废物,死了就死了,莫非你还敢质疑本座的吩咐?”
“弟子不敢!”
那弟子惶恐的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道:
“师妹不听师命,擅自与那陆栀凝动手,乃是活该。”
他把头埋得很低,让座上之人看不清楚他眼睛里面的冷意。
“不敢就重新让人去跟着姓陆的,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回来禀报本座,切忌不要擅自动手,要是再像白语嫣这个混账打草惊蛇,大街上那具尸体就是下场!”
“是,弟子遵命!”
那弟子诚惶诚恐的退下,座上之人却又叫住他:
“等等!”
那弟子又转身听命。
“掌门许久没有喝药了,你们该想点办法去找些药了!”
“弟子愚钝,不知师叔可有指教?”
“陆栀凝不是要开个药铺么?找几个识的医理的也去开一个药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带回来!”
“是!”
那弟子再次出去后,他这才仰头长叹一声:都是废物!
……
陆栀凝在住得地方再次打听了一圈,最后把药铺选在一个人群比较容易聚集的地方,这儿附近都是旺铺,她把药铺开在这里至少还能占一个好的地里优势。
地方是个好地方,就是价钱有点贵,这块地方还没有她在白原镇租的那间医馆地方大,但是价格竟然并那儿贵了十倍不止!
这里还不是京城最中心的地方,虽然在京城里面,却是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竟然还这么贵!
果然是寸土寸金!
陆栀凝清点了一下盘缠,不出意外的远远不够。
所以她又去沐槿霖栖息的空间里找了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药草。
陆栀凝在空间里面巡视了一圈,沐槿霖不在,陆栀凝猜他要不就是出去欣赏京城风光了,要不就是回了凤凰族了。
万幸,这里面的药草还在。
这些还是她在凤栖山山上采回来的,还有几株是她之前在蔬菜大棚里面找到的灵芝苗子,从白原镇离开的时候,陆栀凝把他们移到空间里面养着,在灵力的滋养下,长得非常可喜。
应该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陆栀凝忍痛把比较值钱的药材全都采了下来。
为了把药材卖个好价钱,陆栀凝专门去京城的内围转了一圈。
京城都是有钱的达官贵人,要是遇上了正是需要名贵 药材的人,兴许能卖个好价钱。
陆栀凝往京城里面走了一遭,被这些真正的贵家子弟惊到。
四处是花天酒地、笙歌夜舞,繁华的闹市中不时就有贵家少妇的嬉笑声,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儿在街上跌跌撞撞,不时就有些纨绔策马驰过,要是有人或者摊位被撞到了,只有自认倒霉。
有人在大街两侧的酒楼上行酒令,说不出来的就喝酒,精雕玉琢的壶嘴里流出清澈的液体,偶有从嘴角滴落的,一群乞丐争先抢后的在大街上仰着头用嘴接。
接到的如喝到琼浆玉液,没接到的为了一两滴酒水在大街中间大打出手。
一匹快马呼啸而至,地上到处都是痛苦的乞丐,但周边的人仿佛习以为常……
这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吧!
陆栀凝快速离开这一段热闹非凡的街道,在一家看起来很大气的药铺前停下。
里面空间很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人却没有几个。
陆栀凝把药草拿了出来,小二看了两下后把掌柜叫了出来,在陆栀凝直勾勾盯着看了半天后,掌柜的用了一种很异样的眼光看了两眼陆栀凝:
“姑娘是哪儿采的鹿血草?”
“在我家中采的,远得很哩!”
“不可能,这草可是要用血才能养活的!”
陆栀凝在掌柜的诧异的眼光下露出了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