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唐辉多说,就请到了三楼雅屋,登楼时候,身段婀娜的小掌班那水蛇腰肢,扭得比往常要卖力许多,在她想来,若是这位唐公子提及要她作陪,便是出价低些,也不无不可。毕竟,锦衣华服英俊不凡的富家公子自认配角,这位相貌平常的唐公子肯定高上一个层次。
若是跟这位唐公子搭上关系,在荆州城说话,多多少少会增加一些分量。
那公子到了三楼,要了间临街的屋子,她善意提醒这边会稍显嘈杂,不过他一笑置之,小掌班也就乐得顺水推舟,客人愿意花冤枉钱,她总不能哭着喊着去阻拦。
推门而入,屋子里本就有一位妙龄清倌儿候着生意临门,有一双丹凤眸子的叶少卿在她出门去喊来另外一位清倌前,扯住她的袖口,不动声色让她夹住一张银票,笑眯眯说道:“骑驴找驴算怎么回事?就你吧。”
小掌班眼眸跳过一抹雀跃,明知故问,娇滴滴调笑着问道:“那公子什么驴找驴来着?”
叶少卿点到即止,就是不说出骑那个字眼,小小撩挠了次她的心肝。看来这家伙,没少逛过青楼妓院。如果不是唐辉在这里,估计别有一番趣味。
不过这类小小涟漪,来去得匆忙,肯定要比许多银枪蜡杆头的家伙们脱裤子穿裤子快多了。
叶少卿没有落座,径直出屋掩上门,就站在门口闭目凝神。
他心里有数,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况且他总不能亲眼看着师父做那男女之事;也不能离的太远,师傅不是世俗之人,万一身上没带金银细软呢?
难不成拿出一大把灵石做嫖资?
这些俗人,哪里知道纵使一颗下品灵石,也抵得上万两黄金。
小掌班自报花名牡丹,别说在妓院,是一个搁在哪儿都算粗俗的称呼,随即介绍那位与她关系较好的清倌儿,叫蔷薇,屋内架一竹笼,内有鹦鹉,羽白如雪。
唐辉在牡丹说话时,摸过了桌上放置的黄铜香炉,然后一直歪着脑袋,手指轻敲那黄铜香炉,不但让牡丹觉得趣味盎然,便是那个显然还不熟稔伺候客人的蔷薇,也有些眼神惊奇,嘴角微微翘起。
身在青楼,见多了满身酒气的糙汉,见多了一身软绵绵烂肉却色眯眯的糟老头,甚至还有不少开门时温文雅尔,关门时急不可耐的读书人,这么个掩门后还有耐心跟一只贱价香炉过意不去的公子哥,很能让她们逗乐。
一进门就对这个香炉目不转睛的唐辉呼出一口气,对屋内两名女子眨了眨眼睛,然后在黄铜香炉的底座和盖顶各自敲了一下,对牡丹笑道:“听听,一钟一磬,仔细分辨,就听出来声响泾渭分明。听声音就知道是好东西,别说整个香炉,就是指甲大小的碎片,也昂贵过黄金美玉,之所以如此价值连城,因为这玩意是修真者用过的东西。”
牡丹哪里肯信什么仙师用的香炉,也不知晓什么文绉绉的钟磬之音,只当他是附庸风雅炫耀学识的男子,抛了一记媚眼,娇笑道:“唐公子,你这是逛窑子来了,还是买香炉来了?况且,仙师大多都在深山修行,桃花楼怎会拥有仙师用过的东西?你要是想要,尽管拿去,牡丹要是皱一下眉头,回头唐公子来桃花楼,牡丹跟蔷薇自荐枕席不说,还次次倒贴公子银子!”
唐辉笑着摇摇头,掏出一大把金叶子,放在桌上,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金叶子,带走香炉,良心上也过得去了。”
牡丹这才猛然瞪眼道:“唐公子,没开玩笑?”
那位门外站着的俊俏公子出手是银子银票,可这位出手可是实打实的金叶子,这差距不就出来了么!
唐辉坐下,笑问道:“反悔了?”
牡丹片刻犹豫,随即爽朗笑道:“反悔什么,若是唐公子不说,这香炉迟早要被笨手笨脚丫头打碎了,也就一股脑拿簸箕倒到垃圾堆去,指不定还有人嫌碍脚。不过唐公子既然已经身无分文,牡丹今晚也不多要一颗铜钱了,但是唐公子要答应以后要常来桃花楼光顾我的蔷薇妹妹,行吗?”
说到最后,牡丹已经黏糊在唐辉身上,两人同坐一张椅子,他坐椅子她坐腿,两不耽误。
牡丹身材曼妙,那丰满两瓣儿巧妙研磨,俏脸上尽是媚意。
这一刹那的风情,纵使一直古井无波的唐辉,心跳也微微加速了几分,如果不是金丹之前元阳不可泄,唐辉还有那么一两分心思就地拿下这小妖精。
唐辉拍拍她腿,不伤感情地示意她起身,眯眼笑道:“我不是荆州人,以后很难再来桃花楼了,不过我有个朋友在荆州混得不错,要是桃花楼在荆州城遇上了小麻烦,我可以让他们帮忙说几句话。当然,先前我说香炉价值千金,你不信,这回你也可以不信。”
唐辉在荆州城除了叶家,其它地方基本上都没去过,又哪来的交友广阔,信口胡诌罢了。
牡丹起身后,顾不得什么故作矜持的脸面,只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赶紧小心翼翼问道:“唐公子在荆州郡城认识的朋友,咱们桃花楼可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把他老人家当菩萨供奉起来。就是唐公子的这位朋友姓谁名谁?”
唐辉眼角余光瞥了眼窗口,桃花楼只比那栋临街荆州最大的青楼略矮几分,从这边望去,一目了然。先前那只香炉落到了识货的修真者手里,没有五、六百中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