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身为大周太子,灭掉根基深厚的养玉阁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再说,养玉阁背后还有北戎撑腰,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会把大周、北戎还有不少国卷进来。
萧遇卿静静地看着他:“你可不必管。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
姬修羽嗯了一声:“要替你灭掉养玉阁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可不必管,就等着被我救出来就好。”
萧遇卿眨了眨眼,心底柔软的情绪一**地荡漾开来。
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她相信他对她是有情义的。
他说的和离,或许是真有什么隐情。
她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闻到他身上先前的香气渐渐淡了,隐约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恶臭,像极了粪坑里的气味。
她嗅了嗅,忍不住说到:“你掉进粪坑了?”
姬修羽唔了一声。
他家卿卿总是喜欢煞风景。
他挑眉:“我潜伏进来的身份是掏粪工。谢隐和慕容澈不会想到我假扮成掏粪工潜进来,而且,我身上随时随地都有臭味,大家不想靠近我,也避免了我被发现。”
萧遇卿又一次震惊了。
姬修羽身为大周太子,居然肯扮作掏粪工来救她!
“你……”
萧遇卿“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挺能吃苦的。”
姬修羽浅浅一笑:“看为了谁了。为了你,别说吃苦了,吃……咳咳……”
他意识到似乎不妥,话锋一转:“连男扮女装都不在话下,这算什么。人就是人,哪有贵贱之分。”
萧遇卿回想起戏精太子的种种事迹,发现他为了自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或许一开始是演戏,后来是真的走心了。
她敛了眉眼,扭扭捏捏:“羽哥哥,你有心了。”
姬修羽转身将她带着转了一个圈,靠在槐树上,目光灼灼:“我记得你肚子里甜言蜜语不少,什么哥哥的腿不是腿,护城河畔的春水,如今就只能说一句有心了?”
她迎上他颇有深意的目光,一时间心神紊乱:“大概是近朱者赤,近你者甜?羽哥哥你是高岭之花,我不过是块黑土罢了,说的都是土味的话,哪有这么多甜蜜的可讲。”
姬修羽抬手拂过她微翘的眼睫毛,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我是花,你是土,花要栽在土里,岂不是意味着我栽你手里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帘划过,语调慵懒温柔,眸子格外深沉。
萧遇卿的心怦然一动。
她抿了抿嘴:“我这黑土很贫瘠,不滋养。你不怕你这朵花枯了?你不想找别的地儿插?”
姬修羽轻笑,手指划过她的肩膀:“卿卿,我怀疑你在驾车,但没有证据。”
萧遇卿:“?”
姬修羽继续一本正经道:“土地贫瘠不是问题,花儿不嫌弃。多施肥,多沾雨露,多耕耘就行了。”
萧遇卿终于明白过来了。
到底是谁在驾车?
他明明就是个闷骚的老车夫好么。
她撇了撇嘴:“施这么多肥,不怕烧死你。”
姬修羽用手指捻了捻她的耳朵尖,眼眸带笑,话语意味深长:“骚死我?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