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做松针香囊。
所以,云溪就是姬修羽!
这个事实太过震惊,以至于她头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都凉了。
姬修羽男扮女装嫁给她,正好是他威逼利诱、还有设计骗自己想取心头血,却都铩羽而归的时候。
所以,慕容澈纵然可恶,但他确实点出了一个事实。
姬修羽果然是因为只有她能治他的病才接近她的。
而且,还不惜以太子之尊,扮成女人!
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那松针香囊,抬头望向姬修羽。
姬修羽也静静地望着她,脸上渐渐失去了血色。
她发现了松针香囊,也明白过来云溪就是他了。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清冷的山风拂过山坡,草丛微微起伏。
最初的震惊过后,萧遇卿心中的惊涛骇浪翻涌,怒气渐渐聚集。
本以为被慕容澈伤过后,她百炼成钢,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没想到,她又被人利用了。
她不仅气姬修羽,也气她自己不长记性。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是啊,如果不是有所图,堂堂大周太子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她?
她好不容易付出真心,却被残酷的真相击得粉碎。
她可以献出心头血,但前提是没有欺骗。
她深呼吸一口气,直视着姬修羽,语气异常镇定。
“因为我是你的药?”
“因为你唯我可医?”
“没有我你会死?”
眼前的少女,眼尾泛红,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姬修羽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涌起从未有过的惶恐不安。
她每问一句,他心中的惶恐就越甚。
但,事到如今,他不想对她撒谎。
“曾经是。现在不是。”
他的声音暗哑无比。
萧遇卿的嘴角无声地咧了咧,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她好不容易从慕容澈的阴影中走出来,真真切切地喜欢上一个人,没想到,还是栽了。
她已经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了。
很有可能,他是扮云溪后发现自己油盐不进,才豁出去,不惜断袖勾引自己,让自己心甘情愿献出心头血的吧。
姬修羽见她神情出奇地冷静,不由得说到:“卿卿,我……”
萧遇卿从身后摸出一块板砖,咬牙切齿地朝他拍去。
姬修羽猝不及防,一声闷响,结实地挨了一板砖。
鲜血从他额头渗了出来,滴到夏怀初肩膀。
夏怀初气若游丝,挣扎着替他擦去脸颊的血迹。
姬修羽将夏怀初轻轻放到一边,抬眸看向她,眼也不眨:“你尽管打,打到解气为止。我绝不还手。”
萧遇卿扑了上去,使出浑身力气,又打又掐,边啃边咬。
姬修羽轻咬嘴唇,任凭她对自己用狠力,一动不动。
夏怀初在一旁看得倒抽凉气,满是忧虑,无奈自己奄奄一息,帮不上忙。
萧遇卿暴风雨般地拳打脚踢,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远处传来马蹄声和人说话的声音,侍卫们回来了。
夏怀初虚弱地说到:“萧世子,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