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遇卿迟疑地问:“你……的头现在疼不疼?”
姬修羽揉了揉额头,懒洋洋地说:“头有点晕。我记得睡过去之前我还在做糕点,怎么醒来就躺床上了。”
萧遇卿身子抖了抖,掠过一阵寒意:“羽哥哥,你真不记得你昏过去前在做什么了?”
姬修羽朝她是谁?夫君真会说笑话。你忘了我的名字了?我是你的夫人,玉袖啊。”
萧遇卿脸黑了:“我的夫人……玉袖?”
姬修羽笑了:“我们都成亲三年了,你怎么还跟刚认识我一样。”
萧遇卿目瞪口呆:“是么……”
姬修羽翻身下床,轻车熟路地从橱柜里拿出碧玉壶和碧螺春茶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坐在美人榻上,姿态轻灵雅致,像个大家闺秀。
“夫君,我不过是头晕睡个觉而已,你叫来这么多人围着我做什么?秀恩爱也不是这样秀的,弄得奴家都不好意思了。”
奴家……么……
萧遇卿脸色僵硬:“额,你被假山的石头砸到头了,我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萧景忙道:“快,大夫还没走远,快把他请回来!”
萧遇卿脸色发白,挥了挥手:“大家都撤了吧,不要打扰……咳咳,别人休息。”
萧遇卿和萧景走出了寝间,面面相觑。
萧景欲哭无泪:“狗儿子,你想的是和我一样吗?”
萧遇卿摸了摸下巴:“我虽然不大信这些,但……这真的很像女鬼上身啊。该不会是羽哥哥被砸了脑子,伤了元气,被邪祟侵入了?咱府里以前有没有一个叫玉袖的姑娘,含冤而死,没有超生的?”
萧景摇了摇头:“从来没有过。萧府阳气重,你爹我和你大哥都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人,哪儿有女鬼敢上这来撒野。”
萧遇卿满脸沮丧:“那可真是蹊跷啊。”
……
一盏茶功夫后,大夫诊断完了,默默地走出了寝间。
萧遇卿和萧景迎了上去,忐忑不安。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萧遇卿开口问。
大夫捋了捋胡子:“一言难尽。这位公子,大概是脑子被伤到了,引发了臆症,自己编造出了一个角色来。”
萧遇卿咬着嘴唇:“那就是说,他是……被砸疯了?”
大夫摇摇手:“我看他神志清醒,和正常人一样,倒也不像是疯。其实每个人的性子都很复杂。有的人,有时候狂野,有时候安静。有的人,表面上是个糙汉子,内心却是个美娇娘。大概是脑袋受伤,分裂出了这位公子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性子。”
萧遇卿张了张嘴,不敢置信:“你是说,他内心深处住了个女人?”
大夫欲言又止:“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辞,是个猜测。毕竟,这种例子很是罕见哪。”
萧遇卿顿觉头疼:“那这种复杂的病,能治吗?”
大夫摇摇头:“我是治不了。听说宫里的杨御医擅长金针,如果侯府有门道,倒是可以请杨御医来看看。”
大夫告辞后,萧景捻着胡子,皱着眉头。
“情况更复杂了。太子进萧府前是个男人,出萧府时变成了个女人。这要换谁,都觉得肯定是我们萧府给他下了咒,灌了**汤。不如豁出去了,请杨御医来吧。”
萧遇卿扣得门框吱吱响:“杨御医知道了,就等于陛下和王后知道了。我看,不如先缓几天,我试试土法子。实在不管用,就只有请杨御医了。”
这时,寝间里传来姬修羽的声音:“夫君,天色不早了,你该陪我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