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这个字眼大家都很常见,但用在大衍真君亲手制造出来的琴上面,这就显得有些不适合,甚至疯狂,以至于大家都在怀疑那个明明很可爱的小姑娘是不是眼盲心瞎。一边为她可惜,一边又无比愤慨,好似自己的审美观念被挑战一样。
卫少爷更是大怒,大声嚷着:“什么丑?这就是你们表达嫉妒的方式?我说什么什么的小侯爷,你管好自己手下的嘴!”
天罪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对小剑说道:“就是说啊,你啊,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呐?虽然那把琴是蛮丑的,但你可以用‘普通’‘平淡’‘华而不实’‘看着恶心’这些词来形容嘛,怎么能用丑这个字呐?”
小剑乖巧的点了点头说道:“恩,我记得了,不过他们也真是怪人呐,这样一把破烂琴,怎么弄得他们这么激动呐?跟少君你那个差了也太多了,真有人好意思拿出来呐,嘻嘻。”
卫少爷脸皮一阵抽搐,本以为天罪会‘羞怒’的骂自己手下,没想到竟然一搭一唱的百般数落‘太虚琴’的不是。但卫少爷自认为是个‘文化人’,自然不能大吼着冲上去扁对方一顿,毕竟……好像今天出门带的人少了点。
“哼!好,小丫头你说太虚琴没有你们家主子的好看?好好好,不知道我卫某有没有运气,能一睹侯府神琴的风采呐?!”
“这样啊……”天罪歪着头看了下在舞台上依旧纠结挣扎的牡丹,叹了口说道:“思青麻烦你跑一趟,在本候卧房的床下面有一个长长的布包裹,可以帮本候拿来吗?”
上官思青一愣,随后心中就是大喜。自从天罪把自己关进卧室整天整天不出门以后,能进入那个房间的就只有小剑一个人而已,如今让自己去,这就意味着少君承认了自己身份,主动跟自己亲近的意思。立即就乐滋滋的飞身而去。
天罪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那就请卫少爷稍微等一会好了。”
卫少爷就是一惊,自己不过就是想逼对方说出‘我其实没有’的话罢了,毕竟按照对方这个‘穷’样子,怎么可能拥有比自己这把太虚还好的琴?现在他又真的派人去拿……难道真的有更好的琴?难道是排名第一第二的人制作的?不可能不可能,整个南明国拥有这些琴的人也是极少的,就连皇宫之内也仅仅拥有一张炫音孤老的作品啊!
他嘴角抽搐的冷笑道:“侯爷你可不要勉强啊!到时拿来一张破琴又强词夺理说它好,未免就太无趣了。”
天罪摆手道:“这个你放心就好了,说好的让在场所有人来评判,又哪里能玩那些阴谋诡计?本候只是觉得现在很无聊,本候最讨厌等待了。”
卫少爷眼睛一亮,计上心头,便嘿嘿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何不诗文作赋,以体现我辈新人文才武功?”
南明国以武立国,或者说整个大陆都是重武轻文,但相反的,统治者却极为喜欢附庸风雅,尤其南明新立才百余年,总是被西来等国嘲笑为暴发户,更是在这方面大力发展。但实际上精通的人却并不多,毕竟军功在前学问放后,靠着学问也当不了大官,治国方略也用不到文采多么出众,相反的,文采好的往往都是浪漫主义,干嘛嘛不成吃嘛嘛不剩,一弄臣尔。
但也有例外,比如当今国相卫广青,绝对称得上是文武全才,上马可平天下,穿上官服就能治理国家,酒宴之上更是文采卓越,虽然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整个南明国还真没有什么人敢说自己的文采比卫广青好,当然,这绝对不是有碍于他的位高权重。
今天卫少爷之所以敢提出这个建议,正是因为之前卫少爷私自跑进自己爷爷的书房,原本想找点值钱的物件去卖钱当做零花,却看到老爷子刚写出来的一篇赋,墨迹都没有干。他也不太明白,只觉得是自己爷爷写出来的东西,就肯定是好东西,便直接把它给偷走了。
事后卫广青通过下人得知这个消息,在卫少爷老爹捆绑着卫少爷上门请打的事后,卫广青却说道:“偷?偷便偷了,自己做不出来,与其冥思苦想尚不可得,荒废了大好时光,那不如去偷了,偷也比不做不识要好,只要背下来了,记到脑子里便是自己的东西了,就会有所得,有所得便行了,偷与不偷又有什么所谓?”
花费了整整三天时间,卫少爷才把那篇赋给背了下来,就等着有朝一日拿出来长长脸,如今不正是好机会?
天罪呵呵一笑,说道:“好啊,既然卫少爷有此雅兴,那么你就先来吧。”
卫少爷激动的两眼都冒光了,他知道自己只要把那篇赋拿出来,自己就瞬间变成fēng_liú倜傥的文人墨客了!
“咳咳,好好好,既然如此,本少爷就抛砖引玉,先作一篇……”
一边说一边来回走了几步,仿佛认真思考,时而低头眉心紧锁,时而抬头望向窗外天空,做足了架势,最终才朗声念道:
“开元丙申至日,予过维谷。夜雪初霁,荠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南明神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北齐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南明绝壁仍在,石心立,冷月无声。念岩边红药,年年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