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花未止被强制补课。
郅予亲自上阵。
咿咿呀呀背了老半天的古诗,花未止脑子里都是桂花糕,山楂片,糖醋小排,桃胶红枣。
今天晚上的饭可真难吃,还是三哥做的好吃,想着想着口水差点流出来。
“花未止,背完了没有?”郅予道。
花未止点头:“背完了!”
郅予拿起试卷:“背,从头开始,来吧。”
花未止清了清嗓子:“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好,下一个。”
“嗯……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铜……我与三哥长相见!”
啪!!
“疼……”
又被打手板了。
“疼就对了,下一个。”
花未止哭唧唧:“三十功名尘与土……,八……”
另一边的靳寒川给她提示,伸出手比了个八。
“八百标兵奔北坡!”
啪!!
郅予在试卷上再次做下标记,脸都冷的像个大冰块似的了:“下一个。”
花未止边哭边说:“离离原上草……三哥爱吃枣……烬哥去摘枣……小九去拔草……,呜呜呜,这都是迷糊哥教我的,就是这样背的……”
胡迷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一大片刀眼。
“嘿嘿,失误失误,这都是以前教她的。”
郅野扔了个抱枕给他:“人的第一印象是最深刻的,怪不得小妞儿背的天花乱坠的,都是你惹的祸。”
花未止在一边哭着,哭着哭着,打了个哈欠,困了。
趴在桌子上倒头就睡,这丫头心可真大,说睡就能睡着。
郅予起身,正打算将花未止抱到卧室去,郅野抢先一步:“我来吧。”
他抱起花未止,走进电梯,去到第九层,属于她的小房间,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她的玩具,还有她喜欢的各种乐器以及书本。
将她放在床上,花未止睁开了眼睛,调皮。”
郅野捏了捏她的鼻子:“装睡?”
花未止笑嘻嘻的跑到书架上,拿了一本故事书:“我要和三哥一起睡,三哥给我讲故事。”
郅野摇头:“不可以。小妞儿,我说过很多次了,你已经长大了,不能随便和其他男生睡在一起。”
“嗯……我不,三哥不是其他男生,是未止以后要嫁的人,我就要和三哥一起睡。”
郅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乖啊,三哥给你讲故事,等你睡着了再走。”
“我就不!”
花未止跑出卧室门口,跑向楼下,一路跑到第三层郅野的卧室里,踢掉脚上的鞋子,掀开被子就躺进了里面。
郅野无奈的走进房间内,手里拿着那本讲了很多遍的故事书。
花未止向床的内侧靠了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三哥,快躺下。”
十七岁的少年,年少不轻狂,张扬不狂妄,野性终被驯服,无声无息,只为一人俯首称臣。
郅野躺在她身边,花未止看着他,说道:“三哥,我想快快长大,快点嫁给你,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郅野侧过身:“为什么要长大呢,长大后会有很多烦恼,现在我们也一直在一起,不是吗?”
“这不一样。”花未止说道,将脖子上的两块合起来的叶形玉坠拿在手心里:“我想嫁给三哥,这样不管去哪里你就都能带着我了,就像爸爸和妈妈一样……”
她和爸爸妈妈已经四年没见了,不知道找到弟弟了没有。
“三哥,寒川哥说,你们快高考了,高考结束后,就不在帝江学院了,那你们会去哪里?会像二姐那样出国吗?”
“所以,我们也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吗?”
郅野摇头:“不会,三哥不出国,留在帝都,留在你身边。”
“太好了……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分开……”
花未止闭着眼睛,打了个小哈欠,像只小奶猫一样,浅浅入睡,渐渐地,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他关了灯,黑夜里寻觅着她的轮廓,眼睛适应了黑暗,看着身边模糊不清的她。
喃喃自语:“等叔叔阿姨回来了,你会离开我吗?”
回应他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门外的靳寒川,见房间内的灯关了,便离开了此处,他看得出来,花未止只有对郅野是不一样的,而他。
还有几个月,他就十八岁了,很清楚自己对花未止的感情,也清楚郅野对她的感情。
这份感情,该不该继续下去……
他想放手,放的掉吗?
明明,先遇见的,是他们……
次日清晨……
花未止被郅野叫醒,今天三四年级要去春游,郅野已经为她。
除了胡迷之外,其他人都准备去上学了。
到了帝江学院,花未止背着,穿着一身偏迷彩的服装,脚踩黑色高帮鞋,一头短发,张扬不羁,又帅又飒。
“花未止。”谌江从她身后跑来,一身休闲装,黑色长裤红色卫衣,白色运动鞋,阳光又洒脱,小小少年,个性张扬。
他将手臂搭在和他一般高的花未止的肩膀上,勾肩搭背的和她一起往前走。
眼疾手快的洛沉拿掉谌江的猪蹄子,走在花未止和谌江之间。
步萌和葛欢颜也跑了过来。
“未止。”步萌穿着白色微棉长裙子,编着麻花辫,戴着竹编帽,背着一个斜挎的白色小包包,上面贴着几朵玫瑰花,穿着轻便的小板鞋,小巧玲珑我见犹怜的,才是小女生春游的正确打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