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跳下来做什么?添乱吗?
绿袖落了水,就一把拉住了墨浅裳,“娘娘,我救您上去!”
墨浅裳伏在初桃身上,被绿袖一拽,险些脱手,掉进水里。
绿袖一管如玉指甲趁乱随便哗啦着,“娘娘……娘娘,绿袖就是死,也要救您上去!”
墨浅裳只觉得小腹被人猛地一撞!
她还怀着身孕呢!
这个绿袖下来不仅想让她死,更想让她流产。
墨浅裳眸子一厉,口中却娇柔无辜地喊道,“哎呀,我的脚扭了!”
说着,墨浅裳狠狠朝着绿袖的麻筋踹了下去!
绿袖忽然感觉整个左腿不受控制得狠狠一抽,她心中惊道“糟糕”,人就沉了下去。
墨浅裳狠狠踩着绿袖的肩膀,借力和初桃一起朝着水面游去。
“绿袖!”淑太妃只看到一片水花,至于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初桃都不知晓!
墨浅裳才到了岸边,立刻有无数宫人上来侍奉。
“别管本宫,快去救绿袖郡主!”墨浅裳虚弱道。
初桃从墨浅裳的香囊中,拿出了梅花香味的丹药,塞入了墨浅裳口中。
“张嬷嬷调的保胎丹,您吃了……”
墨浅裳一仰脖颈,吃了下去。
一阵暖意从四肢百骸散逸开来,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孩子,肚子里的小家伙忽然轻轻踢了她一脚。
墨浅裳松了口气,真是个皮实的孩子。
周围已经被宫人们快速拉起了帐幔,初桃彩鸳拿着干净的衣裳,香汤进来为墨浅裳梳洗换裳。
“娘娘?您没事吧?”初桃着急地问道。
“不打紧。”墨浅裳道,“那边落水的是谁?打捞上来了吗?”
“捞上来了,人没气了,是宝锦。”初桃叹息道。
墨浅裳的眸子微微顿了顿。
“宝锦?”墨浅裳抓紧了帕子,“他们用宝锦来声东击西,要我的命?”
“娘娘……”彩鸳在一旁轻声道,“我刚还看到,绿袖被捞上来了,好像没多大事情。”
“很好。”墨浅裳冷声道,“一条人命,我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
“娘娘?!”初桃无奈道,“您知道的,宝锦的事情根本查不下去的。宝锦公主一心投靠了淑太妃,身边的人也全部撤换成淑太妃的人,连一个能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墨浅裳闭了闭眼睛,“吩咐撤了帐幔,回慈宁宫,今日百花宴作罢!哀家,要好好问问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娘……您知道,没结果的。”
“谁说我要给宝锦讨一个结果?”墨浅裳冷声道,“本宫要找她们不痛快,让她们偿命,还需要那么麻烦吗?”
初桃哑嘴无言。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猜透眼前这位娘娘的想法,如今,她惊讶地发现,她竟然一点也摸不准,她们娘娘要做什么了!
所有来参加宴会的王孙公子,世家诰命都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跪着。
帐幔掀开,墨浅裳一身华服如故,微微发潮的长发上松松戴着个点翠金凤衔东珠的朝冠,神色冰冷而淡漠。
就算不知道内幕,如今看着墨浅裳的神色,所有人也都够一通乱猜了。
“何嫔还没有到?”墨浅裳幽冷问道。
何嫔一凛,出列道,“嫔妾在。”
“宴席撤了,回慈宁宫。哀家有话要说。”
墨浅裳凤眸一狭,扫了一眼淑太妃,却见淑太妃低下了头,眸中满是不屑和暗恨。
就算墨浅裳猜到又怎么样?
就算她墨浅裳恨不得把她撕了又怎么样?
有证据吗?有法子吗?死了就是死了,所有人都会乖乖听话,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明白。
无依无靠的投奔她的公主,不过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只可惜墨浅裳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谁知道呢?兴许痛不如死了呢!
慈宁宫。
所有人规规矩矩屏息立着,墨浅裳好整以暇地吃着热姜汤,驱散着体内的寒气。
整个慈宁宫落针可闻,淑太妃神色冷淡。
“何嫔,今日你为何来迟了?”墨浅裳放下了茶碗,问道。
“嫔妾本是该来的,可谁知,轿辇的辇夫忽然滑了一跤,嫔妾险些跌了,收拾好再过来,就迟了……”
彩鸳也跟着道,“幸而娘娘让奴婢过去帮忙,不然何修媛手忙脚乱的,怕不是要耽搁更久。”
墨浅裳没继续追究下去,又看向了淑太妃,“绿袖呢?刚才不是还跳进湖里救哀家吗?怎么不见她过来?”
“方才在湖里头,绿袖吃了水着了风寒,出来的时候又不慎撞到了湖边山石,破了额角,故而不能过来。”淑太妃早就料到一般,行云流水一般地答道,“难为那孩子了,为了救太后娘娘,真是豁出去了,孝心一片,如今,还不知道会不会破了相呢。”
说得这般情真意切的,难不成还想讨个赏赐?
墨浅裳勾唇,“哀家这么个经常生病的,今日从水里捞出来还相安无事,没想到绿袖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反而又是破相了,又是风寒了。既然这样,就让太医过去好好瞧瞧吧。什么大病小病的,都检查出来是吧。”
墨浅裳又看向旁边,“其余人呢?都没有被吓到吧?雪修媛?墨老夫人?墨夫人?你们都还好吗?”
墨老夫人不曾想,墨浅裳这时候还惦记着她,面子功夫做得着实不错。
她拄着龙头拐,在儿媳妇的搀扶下上前道,“谢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