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么事儿,你倒是说了,这样遮遮掩掩含嘲带讽的,哀家听不明白。”
“太后娘娘,您不如让您的手下,好好查查这宫里头,有没有少了什么人。”
墨浅裳回头看向了初桃。
初桃匆匆去了,又回来了,在墨浅裳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淑太妃如愿看到了墨浅裳皱紧的眉头。
淑太妃暗想,居然没哭,当真可惜。
“看来,太后娘娘是知道了。昨晚,您宫里头的一个宫女,可是不安分得紧,居然偷偷跑入了养心殿,以美**惑皇上。咱们大周宫里头怎么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事儿啊。本宫简直难以相信,是太后您的婢女做出这种事儿来!也是,太后娘娘毕竟年纪轻了些,不会教下面的人,那也是该的。”
贵女们面面相觑,她们都是大家闺秀名门良缘,自然是看不上爬龙床的贱婢的。
家里主母的教导可都放在心上的。
不过,她们也都明白,这里可是皇宫,常理在皇权面前说不通,到底怎么论,那还是要看皇帝的意思。
淑太妃也不过就是下下太后娘娘面子,让太后在众人面前威严丢尽,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而已。
一个贵女撞着胆子道,“陛下临幸宫女,那是为皇室开枝散叶,这宫人虽然是太后娘娘宫中的,可是也是自作主张,和太后娘娘未必有关系。”
“你是谁家的女儿啊?这种虎狼之词都能说的出来。”淑太妃乜斜着长长的狐狸眼,冷冷看着那贵女。
贵女一缩脖子。
淑太妃淡淡瞟了墨浅裳一眼,笑了笑,“太后娘娘,这宫里头男女之事是大忌,您的手下宫婢,瞒着您这么做,说出去,我大周太后的清名何在?”
墨浅裳眉头蹙紧了,“淑太妃,哀家,还是不大明白你在说什么。”
“太后娘娘,管教不严的罪名,你是逃不掉的。”
“什么意思?”
“秋夕昨晚,偷偷潜入了养心殿,跑到了陛下的龙床上,好巧不巧,昨晚养心殿的调香奴不知道怎么,在养心殿御用的金鼎中,加了一味药。”淑太妃挥了挥手。
几个宫人抬着金鼎走进了殿中,“这香料,竟然含有奇烈致幻的香药,其毒素直逼五石散!”
提起五石散,所有的贵女宫嫔都变了脸色。
五石散,剧毒的催青药,前朝有一妖妃,用五石散迷惑皇帝,将皇帝变得昏聩暴戾,性情大变,沉溺于酒色,最后,身体的肉因为毒素作用,一块块儿腐烂变糟,皇帝临驾崩前,是在疯癫中一块块将自己身上的肉撕下来的!场景极为血腥可怖。
从那之后,五石散就成了宫中禁药。
“本宫原本想着点到为止,可谁成想这金鼎中抬过来的药散,竟然成分直逼五石散,若是事情传出去,太后娘娘,您以为,您还保得住这太后之位吗?”
“什么五石散,和哀家,没有关系。”墨浅裳仍旧平静地说道。
淑太妃笑的得意。
她当然知道这五石散和墨浅裳没有关系,也知道墨浅裳听不懂是正常的,毕竟这是她摆出的翁,只等着墨浅裳掉进去,再无翻身之日啊。
“墨浅裳。”淑太妃道,“你的宫人私用五石散勾引陛下,你还没听明白吗?”
“哦,我那小小的宫婢还真是好大本事,调香术那么精难的东西,竟然无师自通。”墨浅裳凉凉静静地说着,“平日里生病了都是找医女,千辛万苦去求个药来,这五石散,又是砒霜又是硫磺的,她一个小宫女,好厉害,比那太医那里的药都齐全。”
淑太妃笑了笑,“是啊,为什么一个小宫女,就那么大本事潜入了养心殿如入无人之地,还拿出了五石散来给皇帝助兴?”
“母后这里,好生热闹。”皇帝的声音冷冷响起。
淑太妃一怔,回头看向了皇上。
皇上身旁,跟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可不是昨晚开始,就闹了失踪,被淑太妃指桑骂槐骂了半日的秋夕?
“陛下!”
“母妃,你怎么也在这里。”君临渊噙笑。
“陛下……”淑太妃匆忙道,“本宫正在质问太后一个事情,为什么陛下的养心殿里头,会有五石散?为什么……”
“够了。”君临渊冷淡打断了淑太妃的话,“母后昨儿送来给朕一个美人,朕很喜欢,母妃就不要再多言了。”
淑太妃怔住了。
这、这是皇帝吗?这是君临渊吗?
君临渊不是爱慕太后至深,不是为了太后什么都不要了的疯魔吗?怎么现在,太后赏赐他一个宫女,他还真的欣欣然接受了?
所有打好的腹稿,都是基于陛下感觉到被背叛的前提下,都是基于陛下一时兴起的怒火身上啊!
这皇帝,竟然真的兴高采烈接受了?
墨太后却一脸迷茫的样子,“赏赐?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临渊一笑,“难道不是母后赏赐给儿臣的这个美人吗?朕非常合乎心意,正准备来向母后谢恩的。”
淑太妃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看向迷糊着脸的墨太后,企图在墨太后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之前,将屎盆子牢牢地在墨太后身上扣上。
“墨太后果然不知道这秋夕爬床的事儿,什么赏赐,都是陛下异想天开,秋夕这丫头是自己爬了龙床。无论如何,墨太后一个管教不利的罪名可逃不掉!”
墨浅裳磨磨蹭蹭地道,“哦……秋夕?如果不是我赏赐的,我就管教不利?”
淑太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