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能够一言就决定定坤集团的决策?
“不是我的安排,我也是按照上面的计划行事而已。”霍廷伟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随后拍了拍朱崇元的肩膀,“放心好了,做生意说到底还是要看与政府层面的关系,以前史达夫只能够凭借韩文桥那个不成器的侄儿小打小闹,现在傍上了定坤集团这颗大树,周文也投靠了过来,他蒙虎皮扯大旗的本事不差,肯定能折腾起一番风雨起来的,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朱崇元点了点头,“还是霍董的手段高明,不声不响就给叶宁竖起了这么一个强敌,我看他那个什么民工大厦的计划只怕在江滨是寸步难行了。偏偏我们的人手全都撤了回来,哪怕最后出了什么事情,也牵扯不到咱们的头上。”
“呵呵,我这些小把戏怎么能入得了朱董的法眼,倒是朱董借着这次机会小小地敲打了江宇一番,他这个时候只怕对你已经感恩戴德了吧,假以时日,他肯定又是朱董麾下的一员虎将啊,我在这里就先恭喜朱董了。”霍廷伟呵呵一笑,恭维了朱崇元几句,花花轿子众人抬,捧对方几句也不费什么事儿。
朱崇元端起了茶杯,笑着说道,“那预祝咱们马到成功,以茶代酒,我先敬霍董一杯了。”
说着,端起白瓷杯一干而尽,霍廷伟端起面前的白瓷杯示意了一下,吹散翻滚在水面上的茶末,浅浅抿了一小口,眼睛眯起来,像一条算无遗策的老狐狸。
茶楼的下面停着两辆高档商务车,朱崇元和霍廷伟告别之后,分别坐进了自己的座驾里。关上车门,朱崇元前一刻还笑嘻嘻的脸色瞬时阴沉了下去,低声骂道:“老狐狸!”
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了一下朱崇元的脸色,低声问道:“朱董,去哪里?”
“你只管开!”朱崇元随意挥了挥手,疲惫地靠在座椅上,举起手在脸上用力揉搓了几把。
司机小心地发动了汽车,平稳地向前驶去。作为朱崇元最为信任的人之一,司机知道的辛密比江宇这个高级助理都要多得多。
朱崇元看似在商场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左右逢源气吞河山,这一切成就的背后却都脱不开省长韩家栋的大力支持,至少明面上是这个样子的。
而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定坤集团作为京城木家暗中扶持的企业,处处受到木家的制约,而霍廷伟正好是木家安插在集团中的代言人。
如果说虎爷是定坤集团在江滨为对付叶宁圈养起来的一条狗,那定坤集团充其量也不过是木家养的一条比较大的狗而已。
伴随着在商场中取得的巨大成功,朱崇元如今已经在竭力想要摆脱木家笼罩在定坤集团头上的阴影,而得到最后也不得不屈从于成为木家手中一杆枪的憋屈事实。哪怕是他的大舅哥韩家栋,贵为一省之长,在木家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棋子罢了。
木家的话他不敢不听,木家要他做的事情他不敢不做。木家可以扶持起来他,也可以随时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然后再扶持起另外一家代理人,愿意匍匐在木家脚下摇尾乞怜的人比比皆是。
木家正是凭借着扶持起一家一家的代理人,将京城的势力渗透到了地方,开枝散叶形成一个强大的势力集团,逼迫得其他三家不得不暂时避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