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总比你个花花公子强!”蓝月立刻展开反击。
可她这么一说,韩志高反而将身体靠在车座的靠背上,微笑着欣赏着她生气的可爱样子,如同看着一只落入自己陷阱中的可爱小鹿。
所有女人都是语言上的天才,再加上好胜的本性,所以从不肯在嘴上吃亏,非要吵个明白不可。
但也正因为如此,反而更容易落入男人的彀中——争吵不要仅仅看其本身,而在看到其背后隐藏的意义,那正代表了一种关注,没有人会对着空气和墙壁大吵大闹——很多女人不懂这个道理,直到身陷情网而不自知,落入彀中而不能自拔。
……
上泉眼村口拉起了数盏大灯,正当路口摆着个门板,上面躺着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估计就是被蓝天撞死的孕妇李桂花了。
门板后放着把太师椅,椅上坐着个打扮古怪、手执党旗的耄耋老人,正是当年的老革命刘铁牛刘七爷。村民们则手执着镐把、铁锹、粪叉,一脸气愤地紧盯着村口。不但青壮年上了阵,就连妇女、孩子也动员起来,黑压压地堵住了村口。
村民们还打起了一大堆的横幅,都是在被单子上用毛笔写的异彩纷呈。
村庄外是戒备森严的警察和武警,甚至连军分区的军队也调动了,在警察的外围又布下了一道警戒线。盾牌、警棍林立,眼见一副大战在即的阵势。
韩文桥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说出那种话的,若是平时,蓝天一定会气得心脏病发作。
可今天蓝天却没有任何的冲动,反而也将嘴巴凑到韩文桥的耳边,也用只有韩文桥能听到的声音说:“老同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韩志高的关系!现在他马上就在成为我的女婿了,你知道的,小月是极力反对这件事的,如果我出不来,你的乖儿子就要打光棍儿了!”
扔下一脸错愕的韩文桥,蓝天大步向村口走去。
“老蓝,要不要派几个人保护你?”周文一把拉住了蓝天,一脸关切地低声问道。
“用不着,人多了反而容易引起老百姓的疑心!”蓝天潇洒地一挥手:“当年关云长单刀赴会,今天我蓝天就效仿一下先贤!书记请放心,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如果我回不来,请书记对小月多多关照吧!”
一听这话,周文的眼圈红了,用力地握了握蓝天的手,动情地道:“老蓝,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在众人的目送下,蓝天独自向村口走去。
叶宁是带着李浩然、王建军、小牛送李桂花的尸体回上泉眼村的,村外的警察也没有太多为难。顺利进村后,安置好了桂花的尸体。叶宁看到村内形势如此紧张,就跟几个兄弟留了下来。村里人对这几个热心肠的城里年轻人都很感激,自然热情款待。
李浩然看见宣传部长蓝天独自向村子走来,心里就是一怔,看来周文是把自己的宣传部长豁出来了。
穿过警戒线走到村口,距离不到二十米,可对蓝天来说,却无异于一条生死线。
这一路上,蓝天想了很多。自己此行的态度应该定位在“诚意”和“大度”两个关键词上:应该先给李桂花的尸体上香、鞠躬,最好是磕个头什么的,人家德国总理什么身份,不是照样在波兰二战遇害者纪念碑前屈膝嘛!然后将主攻目标对准老革命刘铁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要打破了这个关口,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再经过缜密的思维,一定会起到不错的效果。
蓝天走到村口,在众村民的注视之下,来到李桂花的尸体前,拈起案上的香烛,点燃了三只香,恭恭敬敬地鞠躬、上香,低头默哀。
村民们看到蓝天的举动中规中矩,体现了对村民、对死者的极大敬意,神情登时舒缓了许多。
蓝天的心情也一下子舒缓了下来,事情的发展正一步步地按着自己的计划推进着。
可是村民中一个妇女的一句话,将他的整个计划都打乱了。
“开车撞倒桂花的就是这个人,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