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吧,不要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我们辜负了上帝的托付,这就是事实。”教皇慢慢转过身来,脸庞在月光下有些晦暗不清,“下一次再见面,你能杀了他吗?”
缪兰铎低下了头,三天前的那一战无疑已经说明了结果了,自己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甚至被对方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份耻辱,他死也忘不了。
“你没有信心,是吗?”教皇缓慢却又冰冷的声音从月光下传来,“就算给你其余十名圣骑士的力量,你也打不过他,是吗?你甚至已经开始惧怕他了,不敢再和他交手了,是吗?”
缪兰铎垂下的两只手死死往一起攥着,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抬起头盯着教皇叫道,“您知道的,十二名圣骑士,只有十二个人的力量集中在一起,才能发挥最强的效果,可是现在死了一个人,没有了彼得,我的力量也就不完整了。”
教皇轻轻笑了一声,“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同伴,这也是你的失职。”
缪兰铎遭遇了如此的失败,心情已经掉落到了谷底,却又受到了接二连三地打击,他忽然望着教皇,笑了,“是啊,我是战败了,可是我起码是和对方堂堂正正地决一胜负,不像您,暗中里偷袭,最后也没能杀了黑暗议长,不是吗?”
教皇沉默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你真是一点也没有继承我们阿德里安家族的血统。”
缪兰铎像是被刺了一下,一丝冷笑爬上了他那张英俊的了脸,“是啊,我不配,我只是个被人随便生出来的野种,就连自己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也许是个街边的妓女呢?既然如此,您当初又为什么要把我接到这里来呢,还让我成为了圣骑士,这是您所做的一个最错误的选择,父亲大人!”
缪兰铎话未说完,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吸引了过去,随即一记重重的耳光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混蛋!”
缪兰铎抬起头,毫不示弱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嘴角流淌着鲜血,笑道,“哼,这是一个神职人员,一个教皇该说的话吗?”
教皇又抬起的那只手一顿,心一软,慢慢落在了缪兰铎的肩膀上,“我这一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是我唯一的子嗣,缪兰,这座梵蒂冈王城,整个光明教廷,教皇的位子,将来都会是你的,你将继承我的一切,你明白吗?”
缪兰铎的表情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后退了一步,语气平平地说,“我明白,不过血族女王现在已经复活了,我们教廷已经落于了下风,请问您能抵抗血族女王吗?还是我们联手可以杀了她,别忘了,还有一个黑暗议长的存在,以及那个男人。”
教皇慢慢转过身,望向了那座雕塑,缪兰铎以为他又要对上帝祈祷了,不屑地转过了身,就算再向上帝祈祷,上帝也不可能派一两个天使下来,帮助自己掉消灭敌人。
“缪兰铎,确认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教皇,也就是他父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缪兰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催动圣力感应了一下,圣保罗教堂方圆一百米之内,没有发现任何人,好像自从今天白天自己进来起,就没有看到任何的神职人员。
地面就在这时微微震动了起来,伴随着重物和地面的摩擦声,缪兰铎回过头,惊讶地看到那座耶和华雕像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它生生向后移动了几米,而在挪开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方形的洞口。
“这、这到底是……”缪兰铎睁大眼睛,盯着那个从里面散发着柔柔黄光的洞口,自己从小在这座教堂里长大,竟然不知道这神像座下,还隐藏着这样一个机关。
教皇左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右手食指上的戒指,“这是只有历任教皇才能开启的密室,只有用教皇本人的圣力,这座雕像四周所施加的结界,比梵蒂冈整个围墙上的结界加起来还要强大。”
缪兰铎回过神来,对这话却有些不以为然,那些结界,他从来不认为它们会有什么用,虽然是可以抵挡黑暗力量的侵袭,可是人家扔两个导弹过来,一段几十米的围墙瞬间就被送上天了,这个时代,谁还相信那些中世纪留下的玩意儿?
看到教皇一步步走了下去,缪兰铎也连忙跟了上去。
就在地下十几米的地方,是一间大概一百平方米的石室,在地面上,一个以光明符文构成的圆形法阵的中央,一件金色的铠甲,还有一把金色的十字剑,纹丝不动地漂浮在半空中。
缪兰铎只看了第一眼,目光就再也不能从这件铠甲上移开了,这件通体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铠甲,造型异常华丽,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每一件甲胄边缘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光明符文,背后是两只巨大的、由黄金打造而成的羽翼,给人一种强烈的威压,仿佛神灵降临的感觉。
那把剑上同样雕刻着一串符文,剑尖朝下悬浮在铠甲的前方。
教皇缓缓道,“这是光明教廷第一代教皇,所使用过的圣铠和圣剑,名谓‘光明之翼’,和‘审判之刃’,这位开辟创立了教廷的大人,同时也是建立梵蒂冈城的主人,几千年来,这二百多任教皇里面,只有三个人能够穿起这套铠甲,拿起这把剑,其中一位就是当年封印了血族女王的那位大人。”
缪兰铎久久望着那耀眼的金色光芒,眼神终于恢复了神智,他慢慢走上前,伸出手,握住了那把剑柄。
也就是一瞬间,缪兰铎猛地松开了手,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