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当见到谢小桃的食指指腹变黑以后,站在一边的宝翠被吓傻了眼。她就是再如何的愚笨,也隐约猜到了什么——荷包有毒!一定是荷包里的那些粉末有毒!
宝琴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地看向了谢小桃,才发现那个弱弱小小的女孩子脸上的神情已然变得十分严肃了,严肃到令她不由自主地屏佐吸。“这……现在该怎么办……”
“最近可有谁来过大姐姐的房间?”谢小桃问。
“能进这间房间的人,除了奴婢之外,就只有月柳和月云了。”宝翠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还有皇上,可谁也不敢怀疑当今的九五之尊。
谢小桃犹豫了片刻,终归还是缓声道:“那就把她们给叫过来。”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盘问别人,可是如今关系到谢倾容、关系到谢倾容腹中已经消失的孩子,她便是不得不这样做了。
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也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绝对不可能说没就没了。谢小桃一定要为那个孩子讨个说法,抓出幕后的真凶。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谢倾容以后的安全,不是吗?
宝翠不敢迟疑,便是微微点了头,向着外面走了起来。不消多时,便是带着两个宫娥重新走了回来。这便是前些日子,新来的两个人了。
才一进门,月柳和月云便是看见了谢小桃写满凝重神情的脸,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恐怕是要来盘问自己了,立刻跪倒在地。
谢小桃也没有开口阻止,就是任由她们那样跪着,看上去是一种很卑微的姿势。“平日里,都是谁来负责打扫大姐姐的房间?”
月柳和月云迟疑了片刻,然后由月柳做出了回答,她说:“回荣王妃,平日里都是由着我们姐妹二人轮流打扫的。”她们是一人负责一天的。
“打扫?是房间里所有的地方都会打扫到吗?”谢小桃追问。
月柳点了点头,“娘娘一直都喜欢干净,所有的地方奴婢们都会打扫。”
“胡说!”谢小桃突然一喝,将原本就惶惶不安的两个女子震慑得身躯一颤,“如果是真的打扫过了,为何大姐姐的琴案上还是落下了一层灰?”
“啊?”月柳和月云几乎同时出声,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不远处的琴案,并没有发现有灰尘。
“你们现在看了也是没用,方才宝翠已经擦过了,但……”说着,谢小桃重新走回到了琴案前,抬起手,满是随意地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将手抬了起来,露出了那一只已然变黑的手指头,“看见了吗?如果真的有打扫过了,这琴弦上也不会这样脏。”
月柳和月云惶惶不安起来,完全不明白这琴弦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妃,这把琴是娘娘的心爱之物,别说是去擦琴弦了,平日里就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就怕把那娇贵的琴弦给碰断了。”月柳如实说,说得也全都是事实。若是真的不小心把琴弦跟弄断了,就算是有十几条小命恐怕也不够赔的。所以,也没有人敢轻易去尝试。
听见了月柳这样说,谢小桃不觉轻轻笑出了声,笑得是那样的讥讽,“这么说,你们是承认自己的玩忽职守了?”这话并非是强行把罪名加在两人的身上。如果这两人真的如她们所说的一样尽职尽责,恐怕早就会发现了那只被藏在琴案下的荷包了,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谢倾容小产的事情呢?
宝翠都说了,谢倾容几乎已经很少碰琴了,每次经过的时候,也都是随意撩拨两下,就离开。所以,这毒必定是日积月累才有的效果。
“告诉你们,不但是琴案这里不干净,还有别的地方。”就在两个宫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谢小桃便是再次开了口。
这样的话语使得原本就惊慌失措的两个宫娥更是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真的还有别的地方吗?
想到谢倾容才刚刚小产,两人便是认为谢小桃这是把心中的火气全都要发泄到自己身上,谁都不敢去接那个茬。
谢小桃从怀中掏出来那只荷包,很是随意地丢在了地上,“这只荷包是我在桌子底下发现的,拿起来的时候,也是落了一层灰。如果你们真的有认真打扫过的话,相信就不会有它的存在了。说说吧,这到底是谁的东西?”
“这难道不是娘娘的吗?”在看了荷包以后,月云疑惑地问,“之前奴婢在地上捡起来的,以为是娘娘的东西就和那些幸件放在了一起。”当时,她记得自己明明已经放好了的,怎么还会跑到桌子底下去呢?更何况,桌子周围,她们真的是每天都有打扫的,断然不可能看不见这么大的一个物件。
在月云说完这一番话后,月柳好像想到了什么,摇头否定道:“不对,这不是娘娘的东西……”
谢小桃的心弦紧了一下,表面上却依然端着方才的沉静,并没有抢着询问。
“这个荷包,奴婢之前在雨烟那边见过……”果然,不待谢小桃盘问,月柳就是说出了答案,“当时奴婢只是想去通知她,饭已经好了,可以去吃了,结果就看见她正拿着一只荷包发着呆。”
“你肯定这只荷包是雨烟的?”这一次问话的是宝翠。她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会和那个一直都沉默寡言的弱女子有任何关系。
月柳却是点了点头,“嗯,肯定。因为觉得奇怪,一直都不喜欢打扮的雨烟为何也会对这些小玩意感兴趣,便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说话间,月柳也是又认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