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上來探看好几次,把门口进出人员的录像也來回看了十几遍,根本找不出这异常现象出在哪里,索性就把这怪事推到了那些买了房子还沒入住的人身上:“不知道是谁搞恶作剧,不过,现在有些房子里到底有人沒人,真的不好查!”
五号楼本是四号楼,为了避那谐音才改作五号,里面住了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昨天受了一晚上的折磨,今天索性就把子弹上膛了,同时暗下狠心,要是再有情况,一定要拿枪顶在对方脑门上,问个究竟:大家既然已经是邻居了,你丫还搞什么恶作剧。
他昨天琢磨了一晚上了,那声音來去如风。虽然时隐时现,但绝对迅捷得很,所以,当这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他直接搬了一个椅子到房门口,只等对方自己送上门來。
他存了等的心思,时间的流逝就显得格外慢了起來,大约过了四十分钟,那声音才再次响起,副所长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
不能放过他,副所长飞快地跳起,在打开防盗门的时候打开了枪的保险,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动作很迅猛,副所长还沒有老,可以跟手下最棒的小伙子一比的。
只是,他为什么打开了手枪保险呢?
他是沒有老,但如此快捷的动作,也不过只能隐隐地看到一条黑影的在向楼下移动而已,想拿枪抵到人家头上,那纯粹是做梦了。
才从迷糊中清醒的副所长根本來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枪:“砰”。
那黑影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嘶喊,声音绝对应该不是属于人类的:“吱~”
伴随着这尖细、颤抖的声音,离那黑影大概两米处的走廊玻璃应声而碎,那黑影略作停顿,就在副所长被这声音震得头昏眼花的时候,骤然消失了。
副所长脸红心跳半天,方才回过神來:我开枪了,我冲着人开枪了,,。
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副所长多想了,趁着视觉暂留的效果还在,他直奔刚才那人停顿的地方,想看看留下了什么血渍沒有。
他知道,自己的枪法很准,但是在这一刻,他宁愿自己的枪法沒有那么准。
遗憾的是,老天爷并沒有听到他的呼声,在刚才那人停留的地方,地上一大滩的液体。
还好,他在第一时间里就发现,那液体不是红色的,而是跟油的感觉比较像,或者说,跟水差不多,也许是透明的,但就算不是透明的,泼在水泥地也同水泼上去的感觉类似。
空气中,也沒有血腥气弥漫,还好,总算还好。
副所长楼下的两户人家听到了这一声,当这两户人家的男主人走上來的时候,副所长正蹲在地上研究着那液体: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大概就能知道那黑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两家的男主人上來之后,也开始协助参详这个东西:“这是什么味道啊!怪怪的,有点像橡胶……”
“不是橡胶,橡胶怎么可能是液体!”另一位使劲嗅嗅:“不过真的是很呛,咦……这窗户是怎么了?”
副所长尴尬地解释了一下:“嗯,刚才有个黑影怪叫一声,这个窗户……就碎了,嗯,沒错,就是这样,它沒挨到这个窗户呢?”
“爸,你们搞什么呢?”一个年轻人从楼下走了上來,他抽抽鼻子,眉头皱了起來:“奇怪,怎么这么大的福尔马林味儿!”
“福尔马林!”
“是啊!”年轻人点点头,他是河东省医科大学的学生:“泡尸体的全用这个,邢叔叔你不是警察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