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相府二小姐,竟敢出言不逊,辱骂本王。”楚千玄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阴鸷,浑身上下充斥着渗人的寒意。
白沉鱼跪在地上的身影瑟瑟发抖,语气中满是胆怯:“瑾王息怒,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辱骂您啊!”
“是啊,瑾王,鱼儿只是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您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姜氏生怕楚千玄会将怒气发泄在白沉鱼的身上,急忙跪到楚千玄跟前,替她求情。
楚千玄冷眼睥睨着跪在下方的姜氏母女二人,冷声说道:“好个一时口快?将军夫人莫不是把本王当成三岁孩童了?依本王看,二小姐摆明是在辱骂本王。”
话落,楚千玄便看向莫言,吩咐道:“莫言,辱骂本王该当何罪?”
“回王爷的话,但凡辱骂王爷者,一律杖责三十,拔去舌头后流放。”
闻言,白沉鱼瞬间瘫坐在地,吓得花容失色。
“很好,念在二小姐是初犯,杖责和流放就免了,掌嘴十次。”
“是,王爷。”莫言应了句,就缓缓走到白沉鱼跟前,半蹲下·身子,道:“二小姐,冒犯了。”
话音刚落,莫言就扬起手,左右开弓,将白沉鱼如花似玉的小脸,打得满脸通红,流下了两管鼻血。原本梳得好看的发髻,如今已经东倒西歪,乱如稻草。
她捂着被打肿的脸颊,靠在姜氏的怀中,嘤嘤哭诉:“娘,我的脸好疼,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鱼儿,没事的,你的脸只是有点红肿而已,等它消肿之后,就能好起来了。”姜氏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却不敢将心中的怒气表现丝毫,生怕会激怒楚千玄。
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被楚千玄命人打成了猪头,白铭心中怒气横生,紧攥成拳的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板着脸,沉声说道:“瑾王,就算小女一时口快,冒犯了您,您也不至于下此重手?小女毕竟是个女子,相貌对她而言,何其重要?”
楚千玄眸中一抹阴鸷掠过:“白将军,这是在怪罪本王?”
“老夫不敢。”
“白将军,本王看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想来,是因为高攀上了太子殿下,才敢如此目中无人。就算二小姐他日真的成了太子妃,本王也一样照罚不误。”
听完楚千玄的话后,白铭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别提有多难看了。
教训完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沉鱼之后,楚千玄也觉得有些累了,便开始步入正题。
“白将军,别说本王没有提醒你,人不能只顾眼前,而不看以后。楚元珏虽是太子,但未必能处处照拂将军府。别妄想攀上了高枝,就能目中无人,谁也不放在眼里。”
“瑾王教训的是,老夫定当铭记于心。”白铭低垂着头,说出来的话几近咬牙切齿。
楚千玄唇角微勾,朝着门外喊道:“飞儿,好戏看够了,也该出来露露面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红衣女子从门外徐徐走来,微风拂过,乌黑柔亮的发丝在风中翩然起舞。
倾城绝色的面容神情淡淡,如同冬日里的寒梅,独自冷艳。
当姜氏母女看到白燕飞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是见鬼了一样。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白铭,也被白燕飞的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压下心底的诧异,沉声问道:“燕飞?你没事?”
“父亲觉得我应该有事?”白燕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问道。
“燕飞,你平日里就是这样跟父亲说话的?”白铭的脸涨得通红,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愧。
白燕飞迈着莲步款款走到楚千玄跟前,唇角扬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意:“没错,我一向如此,父亲若是不愿听,大可把耳朵捂上。倒是母亲和姐姐,好像很害怕见到我一样,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燕飞,我跟你姐姐,只是看到你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心里太激动了才会如此。”姜氏扶着白沉鱼从地上站了起身,故作镇定。
白燕飞眉眼轻佻,吐气如兰:“难得母亲和姐姐还记挂着我,我以为,你们都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再回来了。只可惜,老天爷见我命不该绝,让我侥幸活了下来。”
“燕飞,你出城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的贴身婢女春暖和夏凉都说你被黑衣人追杀,跌落悬崖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遭遇罹难,没想到,你竟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我是被黑衣人追杀没错,但我跌落悬崖的时候,并没有彻底掉下去,而是落在悬崖边的树枝上,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不然,我也就看不到这一出精彩的好戏了。”
“燕飞,你刚才看到的那些都只是误会而已,并不是真的。要不是你身边的婢女一口咬定那就是你的尸体,我们也就不会急着举办丧礼了。”
“真是可笑,母亲连我的尸体都认不出来,还要怪罪到春暖和夏凉的身上。她们跟在我的身板也不过一月,又怎会有母亲对我了解的那么透彻?都说知女莫若母,但在我看来,母亲是巴不得我死,才会忘了仔细检查尸体吧?”说及此,白燕飞自嘲的笑了笑。
“燕飞,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母亲定以为把车夫和那些黑衣人都已经处理妥当,却不曾想,其中有一个黑衣人侥幸活了下来,恰好被瑾王的人所救。在他临终之时,将你收买他们刺杀我的事情始末全都和盘托出。”
“仅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