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川林叹了两口气,忽然站了起来,不停地摇头,指着林穆对李洛说道:“女侠,他可是今年一月份才加入白象董事会的来着!”
李洛见谭川林捶胸顿足的好不懊恼,把椅子挪远了几寸,抬头看着他,一脸凌乱,“哦……很好啊。ksf这些年一直卖力拓展亚太地区业务,白象作为子基金,很有前景呢。”
谭川林正要开口,林穆说:“川林你先坐下吧。”
谭川林只得坐下,不过仍旧拿自己死鱼般的眼睛瞪着她,心中腹诽:狼心狗肺,要不是为了帮你,他无缘无故去折腾这么个小基金的董事会的职位干啥?闲着没事干?
“哦!”三秒后,李洛终于领悟了,又往桌上一趴,抬头瞅着林穆,怯怯地问:“哇,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谢你呢?”
林穆侧过头去看她。
她应当是不知道,这秋水剪瞳,撩人心弦。他赶忙移开了目光,清咳了一声,“一点小事,你不用谢我。”
谭川林被塞了一口碎玻璃渣狗粮,往凳子里缩了缩,嘴角抽动着,嘴里唠叨:“啧啧啧,还要装……”
“你很闲?”林穆侧目瞧他,语气不咸不淡。
谭川林闻言立刻坐端正了。看来某人今日的好心情也没能罩住自己生生不息的嘴欠之魂。
谭川林决定默默干了这碗狗粮,继续咽,拼命吞。
不过在此之前,他决定帮林穆将另一件棘手的事情先解决了,“唉李洛,感谢就不用感谢了。不过这个t行和白象的背书吧,我看还是算了?我给你理一理啊。如果按照沃克的提议,双方共同成立产业基金,那么首先林穆得去活动人脉,物色一位合适又有意向的高层人选,接着还得费尽心思说服这位大佬。你也知道,t行的这些大佬八成不愿和白象这种小机构……”
“人选我已经有了,我这周就去找他。”李洛打断了他,又把头埋进了平板上wne的财报里头。
谭川林无奈地笑了笑,“大小姐,这不是随便找谁都过得去的事情。要能拿得出手,担得起背书的位置,至少是个合伙人吧?”谭川林觉得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很危险。她哪里来的自信?
“嗯。我明白。”李洛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又去抓了个橘子,一边剥橘子,一边说道:“我去找黎远铭。你们觉得合不合适?”
桌边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她,十分诧异。
“你……你还能搬动t行的董事?”谭川林稍显狐疑。
她若是私下里有这层关系,平常为何不好好加以利用,还得这么没日没夜地守着一个亦舟的项目,苦哈哈地干?
“嗯。”李洛像只松鼠,以极高的频率往嘴里塞橘子,“我负责说服他,你们负责做沃克的工作,怎么样?”
“那太好了!完美!”谭川林大喜道。他虽不全信她的话,但既然李洛承诺会去寻觅人选、说服对方合作,那也用不着林穆和自己操心了。
过几天她要是请不动人,林穆再去婉拒沃克便是。
“你不用找人。我加入白象的目的很明确。再和他们拖两个月,问到需要的信息,就行了。”林穆说。
李洛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表情,他似乎并不像谭川林那般高兴,兴致缺缺,甚至还有几分......不情愿?
“没事。”李洛笑了,掰着橘子皮玩儿,“是你们在帮他。只要你们觉着合适,他一定答应。”
谭川林不由得赞叹,“女侠,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
“那我先去机场。”李洛起身离开,“下午回a市的飞机。黎远铭那儿,包在我身上。”
林穆送她下楼。
初夏,江边,日晚。微风拂着江水轻漾。
她似乎心不在焉,话说得有一句没一句。
网约车快到的时候,林穆对她说:“洛洛,我晚上飞纽约。”
“嗯。”她点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想了想,又汇报道:“周六晚上回来。”
“哦。”她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仍是点了点头,心想:和我说这个干嘛?
“那我们周日见,好不好?”他认真地问,语气带着些许期冀。
李洛转过身子看着他,斟酌一会儿才道:“林穆,既然我们之间已经……”
“周日的私募基金峰会你不来?”他隐晦了情绪,笑着问。
“哦!”李洛恍然大悟,红着脸垂下头,“去的去的。周日见。”
他打趣道:“你在想什么?”
李洛的耳朵烧得厉害,不敢去瞧他,“想……想多了,想多了。”真是见了鬼,怎么总在他面前把自己弄得莫名其妙。
车来了,李洛松了口气。真是一辆救人于水火的网约车。
她笑着对他说:“今天谢谢你。”
他亦是笑着,帮她拉开车门,“注意安全。”
车消失在视野里。他靠着路灯点了一支烟。
万千灯火为衬,一杆路灯,一个人。
……
……
一周后,b市。耀眼的阳光直射在佑图大厦的玻璃外墙上,璀璨夺目。佑图大厦a座九层,陆颖珊正坐在工位上用手机刷某宝。
今天对于陆颖珊来说,将会是美好而又难忘的一天。
早晨八点半正是教研组的线上会议,但是陆颖珊照例无法在这类无聊的会议上保持注意力。
几百个学员,几百个家长。
一天24小时都需要跟踪关注的学生沟通群。
除了及时完成愚蠢而重复的答疑,她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