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犹如抽丝剥茧般失去,身躯软软的跪倒在地上,世界变得黑暗无光,意识与灵魂再次沉沦下去。
藤原宁次几人惊呼一声,震惊的看着一言不合便进行自裁的雅昭。
飞猿更是大惊失色,“殉情?”
旁边的蝶闻言上去便是一巴掌,把他打的晕头转向,紧接着又在他惊愕的神色中,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有人对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尸体有感情?她再怎么说也是敌人啊!”
更何况对方还是被雅昭主动斩杀的。
你有见过把人杀了再想着去把人救回来这种荒唐事情么?
至少蝶没见过。
“但是她漂亮啊。”
飞猿忿忿不平的反驳了一句。
“哼,那是你太不了解鬼庭雅昭了。”
蝶只是冷然一笑,毫不在意。
“但是她身材好啊。”
飞猿又反驳一句。
“你觉得我比她差?”
蝶轻哼一声。
“但是她主动啊!”
飞猿又给出了明确回答,并且还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蝶,“至少比某人要好吧?”
在一起同甘共苦这么久了,一点进展没有不说,情感方面的属性还点歪了!
足以发展成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情感,硬生生是让你们玩成了‘我是你血浓于水的爸爸’,‘你有见过自己老爹跟女儿谈恋爱的?’‘别问,问就是父爱如山’!
蝶勃然大怒,在藤原宁次两人惊慌的阻挠之下,抽出千本便要给他打上一针,“别拦着我,我要宰了这只臭猴子!”
飞猿立马心虚的掉头开溜。
枭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前方尸体,也并未在意这几人的吵吵闹闹,心有些疑惑的呢喃自语,“是前往死后的世界了么?脱离了凡人的桎梏,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果然也发觉到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有意思!”
枭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
……
无尽的黑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无声,冰冷,潮湿。
睁开眼望去,在一条通行的路径上,到处都是扭曲的奇异画卷背景,地面上的血色铺成了一条路,森然的白骨嶙峋,掩埋在土地上,旁侧的茂林对影成双,一眼望去上面好似生长着茂盛枝叶,但仔细一看,却发现是头发与鬼爪组成的树木。
耳边甚至还时不时的传来咀嚼的声音,犹如亡魂的低语与哀嚎哭泣,满满的都是一副阴间画面。
“这里是幽冥涧么……”
孤独的虚幻的身影,行走在泥泞路上,脸上的神色流露出茫然神色。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又该前方何方,只是在这一片哀鸿遍野的土地上,漫无目的的游荡。
失去的记忆犹如灵光般环绕在虚幻的身影旁,犹如煽动翅膀的小精灵一样,散发着微弱光芒,为她照亮了前行的路,在这一片血色天地中,异常的显眼。
赤着脚行走在路径上,脑海中的思绪一片空白,仿佛被蒙蔽了五感与意识,根本不知晓自己身处何处,又该做什么。
从一处漆黑的土地通行而过,一股‘新生’的气息也好似引起了变化。
土地颤动几下,埋藏在地下的鬼爪从土壤中徒然探出,死去多年的枯骨睁开了双眼,绿油油的鬼火升腾。
踉踉跄跄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抽出了各种各样残破的武器,那些插在土地上的,敌人身上的,以及自己身上的。
它们摇晃着站了起来,眼神麻木的盯着前方身影,同样是迷茫且空洞,然而当看到了那些围绕在周身的灵光之后,却也爆发出了不一样的异彩,一股贪婪的意念催动着僵硬身躯,迟钝前行,朝着光芒伸出了手,“记忆……给我……”
无数怪物仿佛被光芒吸引,它们一个两个的都从沉睡已久的墓穴中爬出,只为了分食一块由新的亡魂从阳间所携带而来的记忆,满足他们空虚的内心以及饥饿。
这里是一处通往冥土的必经之路,名为【蚀骨林】,从阳间通行到阴间的道路有许多条,这里也是其中一条,只不过这是专门给一些【恶人】所准备的。
从这里所通行的孤魂野鬼,都要遭受被蒙蔽五感与记忆的过程,并且要从这里徒步通行到真正的冥土殿前,并在守门人的筛选后,才能踏足到冥土,等待着新的轮回转生命运。
但是想要通行到冥土的门户之前,却也并非是简单的过程,因为这里危机四伏,充满着致命危险,在这里行走,不仅要小心那些争夺记忆的亡魂,同时也要小心那些吞噬记忆而生的怪物,所以很少会有亡魂可以安然无恙的通行过去。
记忆归属于三魂七魄,而三魂七魄不全的亡魂,根本没有资格踏入冥土,只会成为孤魂野鬼,游荡在阴阳的夹缝之间。
为了能够踏入冥土,获得转生资格,有不少厉鬼会化作拦路的强盗,将一些新来的亡魂作为猎物,夺走它们身上的记忆,来补全自己曾经缺失的记忆,甚至为了能够得到一个好的来世,其中一部分被它们夺来的记忆,还会交给冥土守门人,作为通行的报酬,这也算是一个潜规则了。
而在冥土门户之前所游荡的家伙,所有即将转生的亡魂,目前也都算是孤魂野鬼,大多数都是与冥土守门人有过交际的存在,拥有着话语权,而那些记忆被蚕食殆尽的可怜亡魂,只能在边缘地带游荡,整个下半生也几乎都与转生无缘了。
就如同眼前这些可悲的家伙。
这也就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