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看折看累了贺兰世渊走到门口想透透气时候就看到了这项“体育运动”。明显外头宫女宦官都看,他也没吭声,站门槛内遥遥望着。看了会儿还没分出高,才轻咳了一声。
两旁宫人即刻回过神来,俱是面色一白,躬身头也不敢抬。
皇帝仍望着那边,思忖了一会儿叫了个宦官过来:“去告诉十雨,若是赢了沐容,晋她位份。”
“……”宦官无语了一瞬,一揖应“诺”。
毁气氛地莫过于两个人正专心致志地想拖着对方往自己想去方向走时,旁边突然冒出来个人来句你一点都不想听到“画外音”。
只见那宦官稳稳重重地二人旁几步远地方停,躬身默默道:“陛说了,十雨姑娘若能赢了沐容姑娘,就晋位份。”
“……”二人都是心里一木,哑了一哑,怔怔地扭过头去看向成舒殿……同时脱力!
陛您这儿看比赛呐?!
沐容朝着十雨幸灾乐祸地一笑:“陛瞧见了,你敢不去见么?”
十雨心底阴郁地说:我不敢……
于是两人就大义凛然、悲壮无比,仿若要身赴刑场般地……走向了成舒殿。
心里忐忑不是十雨一人,沐容也怕。
规规矩矩地一福:“陛大安。”
“嗯。”皇帝沐容胳膊上一握,遂笑道,“穿这么少还外面待着。”
然后沐容碰了碰十雨胳膊,意思是:“你说呀!”
十雨又反碰了碰沐容胳膊,意思是:“你先开头!”
沐容便硬着头皮又一福:“陛,奴婢……有些事要禀。”抬眼间便觑了觑旁人。皇帝会意,虽是不知她要说什么,还是摆手先让旁人都退了。
走过去落了座:“说。”
沐容同十雨互看了一眼,一并走近了几步,沐容道:“陛……瑞王殿他……”
一边想说“瑞王殿他要谋反”一边又觉得这话说得如此直白听着真作死,紧张之脱口就说了一句:“瑞王殿他想作死!”
“……噗。”皇帝愣了一瞬之后忍不住猛笑出来,怎么也没想到沐容神色如此凝重、口吻如此郑重地踟蹰了半天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话……
沐容反应了一也当即明白了过来,内心用头撞裂了一堵墙:我特么说什么!!!
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圆场:“不是……不是!奴婢是想说……”沐容懊恼不已,跺了跺脚走上前去,“奴婢是想说……陛您知道奴婢为什么突然不想嫁给瑞王殿了么?”
“……”皇帝憋着笑,镇定回道,“因为他想作死?”
“……不是!”沐容心中一道闪,大感日后又多了个笑柄,定了定神,重进入了一状态,板起脸又道,“是因为……是因为他想谋反……”
皇帝听得陡然一凛,笑意敛去,看着沐容一边从衣襟中取了一封信出来一边道:“奴婢府中看见了……一些信件,翻了脸,回到宫中后收到了这个……”沐容将信呈给皇帝,喃喃又说,“并且狱中,他也想杀奴婢灭口来着。然后昨晚,奴婢又收到了这个……”沐容又从衣襟里取出一张纸来,搁案上双手推给皇帝,“这是十雨写……说是珍太妃……”
她看向十雨,想让十雨接这个话,若不然是她说了,十雨就太被动了。
皇帝一壁听十雨说着来龙去脉,一壁抽出沐容先前收到那封“恐吓信”读了去,又睇了睇十雨写那张纸条,沉了一沉,缓而道:“你王府时就知道了?”
沐容点头:“是。”
“来人!”皇帝一喝,沐容心里一颤,怎么听着好像一句话就是“拖出去砍了”……
“靳倾公主娜尔去映阳路上。告诉她不必去映阳了,沐容锦都,有事直接来锦都见。”皇帝声音平静却有些森意,说罢又补了一句,“叫苏砚带人去给朕拦她。”
沐容听得震惊不解,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这旨——她好像还没说到“叛国”那一步,皇帝怎么知道是和靳倾有关?夜观天象?掐指一算?
“……”皇帝觑了震惊中沐容一眼,笑了一声将那封“恐吓信”推还给她,解释道,“你父亲靳倾,能拿他命相要挟,明显靳倾有布置。”
……有道理!
皇帝又道:“你王府时候就知道了,怎么不早说?”
……这……这是重点吗?以及陛您反应是不是太淡定了点儿?怎么一点如临大敌感觉都没有啊……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配个悲壮或者肃杀背景乐再来个阴沉神色太对吗……
沐容放了腹诽先答了皇帝话:“奴婢这不是觉得……刚和瑞王殿闹翻了来说这种话,很像……造谣生事……么……”抬了抬眼皮,指着十雨道,“所以有人证了才敢说……”
“哦……”皇帝似是了然地点了点头,又凑近了她慢悠悠笑道,“那若是朕怀疑你跟她串通好了一起造谣生事呢?”
“……”沐容往后躲了躲,扯动着嘴角道,“而……而且奴婢还怕……父亲那边……”
“哦,算个理由。”皇帝托着巴,“所以这信吓你还真管用啊!”
是……
谋反什么,对她来说就是东西,看着兴奋,可没想着要学以致用,搁自己身上就傻了。
“你拿朕当摆设么?沐斐是朕派出去使节好么?”皇帝淡瞧着她,笑意未减。
“哦……”沐容闷闷地应了,低着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