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虽说有时也需要妻子出谋划策,可也得辨得清好坏、分得清形势啊!再说一个庶子的夫人,能有什么见识?
看来“妻贤夫祸少”的话没错,看看这主母要是拎不清,得有多少麻烦。
她这样一解释,舒然就想起来了那天灯会上的苏梦,不就是她家?
“这……苏家是靖海侯二弟的岳家,这出主意的虽是苏家庶子,但如果嫡系没有向着太子的意思……”舒然字斟句酌地说道,“他又怎敢?”
苏老爷子和他的嫡系子孙若是没有露出向太子示好的意思,一个庶子怎么会想起贪那从龙之功?
而若是苏家有意,那靖海侯家……
舒云礼听了,低头寻思了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你应该先问问我对那庶子一家的处置。”
“呀!”舒然一拍额头,失笑道,“居然忘了这个,大哥快给我说说。”
舒云礼好笑地看她一眼,第一这么大了,还是孩子气。
“边走边说,”他沿着湖边慢走着,舒然跟在旁边,提着裙子,不时踢一两颗石子进湖里,“那庶子一家,官职被削,被贬回苏家老家守家庙去了。”
舒然脚步一顿,“这么严重?”
贬职还好些,削官还去守家庙,那是不能翻身了!
“能不严重么?”舒云礼扫她一眼,语气悠然,“李家、靖海侯府,还有咱们舒家,都上书向皇帝鸣冤诉苦,且证据确凿,你说那苏阁老会扛得住?皇帝会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庶子抹三家的面子?”
这也倒是哦,在国事面前,这算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事,为这等小事上书,原本是三家失礼了,可皇帝也乐得卖他们一个情面。
“皇上赚了……”舒然嘟喃,姜还是老的辣啊!
“也不全是咱们三家的原因。”舒云礼停下脚步,回身望着舒然。
那眼神,怎么看都充满调侃,她温文尔雅的大哥何时会有这等表情了?
舒然心里发毛……
“怎、怎么了?”
舒云礼直到把舒然看得想要落荒而逃时,才似是疑惑又似欣慰地叹口气,说道:“肃王,也上了奏折,恳求严惩凶手。”
轰隆……
舒然被“肃王”二字砸的一阵眩晕。
怎么、怎么什么事都能跟肃王扯上?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才发生了三天!消息就从京城传到塞北,然后还把奏折都传了来!
“这、这……”舒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他……”
“他有这份护你的心,我就放了一点点心了,至少不是个糊涂的。”舒云礼说道。
当然,肃王行动为何如此之快,他暂时不愿深想。
舒然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愣了半天才说道:“好神啊,你说……我们现在说的话,他不会晚上就知道了吧?”
舒云礼好气地弹她额头一下,轻骂:“想什么呢!”
“呀,”舒然护住头,大声呼痛,“会打扁的啊!”
“活该!”
初春的风自湖面上吹来,不像冬风那样凛冽,但柔和中还有一丝料峭的寒气。
舒然刚刚混乱的头脑清醒不少。
“阿然,”舒云礼收了刚刚玩笑的神色,认真道,“这件事只是个开头,以后……”
以后,不会再是这等跳梁小丑了。
当然,手段也不会如此粗糙。
“我知道,”舒然看着湖面里自己的倒影,缓缓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大哥,从小到大,你见我怕过什么?”
舒云礼当然知道,妹妹是个聪明而有分寸的人,其实不用多担心,况且全家都会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人家要碰她也得掂量掂量。
只是……孩子再聪明能干,家人还是会担心。
“大哥,以后有什么我都会找你们商量帮忙的,不会一个人面对,这样你放心了吧?”见兄长还是一副操心模样,舒然伸手拉住他,“再操心就成老头子了,担心娶不到媳妇儿。”
“你……”
“好了好了,我娘不是在大伯母那么,咱们去看看她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