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歉意。因此事过于难堪,他讲的略有些含糊,但叶秋却听得分明。
应当是陶世荣打算把她卖给秦奕做人情,谁知却让叶秋看破,逼着谢子晴和自己一起服下陶世荣准备的汤药。
知道妻子也中招,陶世杰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妻子去找自家弟弟陶世杰借种,好给陶家传承香火,不料却被叶秋逃掉。
最后谢子晴稀里糊涂跟秦奕成就了好事,而逃离狼窝的叶秋,却是在慌乱中遇到同样被迷晕神智的李雍。
干柴烈火滚到一块儿,最后是怎么成就好事的,叶秋已经不想追究了。不过有件事,她却不能不问。
“就算当时并不是你故意,可你事后怎么就能一走了之呢?”
李雍虽未抬眼,但面上尴尬之色更浓,“我当时,没走。”
他声音不重,可话里却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叶秋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没走?你没走怎么不负责?”
李雍再看她一眼,面上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似是挣扎了好半天,才别过脸道,“当时,你拿根簪子,戳中我的穴道,把我弄晕了……等我醒来,你已不见了。”
叶秋愕然。
这事是她,她她她始乱终弃在先?
不过想想也对啊,一个女孩,莫名其妙跟个陌生男人成了好事,自然是想逃的。那时候在慌乱之中,想也不想的先把这男人放倒,也算是很合理的吧?
叶秋突然想起陶管家曾经告诉过她,当年她是那晚事后,跑回陶世杰的房间,似是找东西,才被陶家人抓到的。
叶秋后来猜,多半是她那原身想回去找那根被陶家强行抢去,她爹留给她的那根可以提银子的桃木簪。
而陶世杰对此事也应该不是完全不知情,或者说,他也是半推半就应下这件事的。
当时,秦奕故意施压,可是逼他去当兵。后来又给他安排了专管养马的去处,如果他没有付出,怎么可能这么照顾他?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李雍?
秦奕以为跟自己春风一度的是叶秋,陶世杰和陶世荣两兄弟都以为叶秋是被当年那征兵的统领糟蹋了。
因为那一年,秦奕并没有表露身份,只是统领的一个亲兵而已,他们兄弟肯定都不会留意。
所以后来,陶家老太太和陶宗名虽然不知他们两兄弟在背后干的好事,却在当兵的人都走后,先是容忍了叶秋几个月。
不是他们好心,是怕那统领觉得新鲜,回头再找上门来要人。
谁知人家一去不回头,他们眼见叶秋肚子渐大,怕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便想把叶秋沉塘。将此事消弥得干干净净再说。
再然后的事,叶秋就都知道了。
只是想想这样狗血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是有些疑问,“那你,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既然男人当时也是神智不清,谁知会不会认错人?
可李雍再瞟她一眼,却道。“当日。你虽扎了我一下,可我也咬了你一口。”
要不他一个男人,就这么跟女人睡了。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被人把自己打晕跑掉了,他丢不丢人的?
啊?叶秋茫然张大嘴巴,她被咬哪儿了?
“你左后肩。有个牙印。在潞州那回,我看到了。”
男人这么一说。叶秋终于脸红红的想起来了。
那次是她被秦奕抓走,给沈轻尘下了mí_yào。她以为自己跟男人第一次成其好事,没想到男人还用来检查印记了。
咳咳,叶村长清咳两声。努力把脸上的热意压下去,“那你,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找我?”
她还想努力做出盛气凌人的样子。无奈这事情怎么听自己都有些理亏,实在理不直。气也壮不起来。
李雍又瞟她一眼,“我不是说了吗?有很多人想置我于死地,当日先皇还在,他知道我来了此地,派了暗卫想来杀了我。秦彦家的事,其实是他故意泄露给我的,就是想逼得我出手。我那时一面要躲开追杀,一面又要赶回京城,便有时间,又哪里敢来找你?等我赶回京城,看到秦彦一家,还是堂堂的王爷王妃,都死得那样凄惨,我就更不敢来找你了……”
他垂着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可叶秋却能够理解了。
亲眼看着同样身为皇族的亲人被置于死地,本就在刀尖上打滚的李雍怎敢连累旁人?
如果换作叶秋,她想,自己就算是良心再不安,也不敢去打扰别人安宁的。
相比起来,虽说让一个女子失了名节是很惨。但比起让她失了性命,似乎又没那么要紧了。
叶秋再看他那样垂头不语的样子一眼,心中最后那几分怒气也终于消散了,“你后来再出现,是来找我的吧?”
这回男人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那时候,先皇故去,他也渐渐掌控住兵权了。第一个生起的念头就是回八角镇,找找当年的那个女孩。所以才特意找了个借口,让何渊跑到这里来买棉花。
谁知先皇的暗卫贼心不死,仍在追杀他。只谁知道阴差阳错,却是让李雍误打误撞,遇见了小地瓜。
在来到八角镇,听说了叶秋当年的事情后,李雍就怀疑地瓜是自己儿子。或者说,他很希望,地瓜就是他的儿子。
虽然因为当年他是暗中行事,叶秋没有见过他,他却远远见过她几眼,对这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