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句之间,算是简单交代了一下他突然一下子失礼闹出动静的前因后果。毕竟是到人家家里办丧事,丧主正在难过呢,这会儿再出什么岔子可不好。而他既然没办法遮掩已发生的事实,索性不如大大方方陪个不是。况且,他给出的这个理由大家也都能够理解,毕竟是个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这事儿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而且如今死者为大,无论谁都希望这件首要的事情太太平平过去在说。
果不其然,他这话一出,大家因为突发的意外产生的惊讶逐渐消弭,脸上也都表示出了“原来如此啊”的表情。
胖老板于是顿了顿,又郑重地朝阿绫和百里臻拜了一拜,沉声道:“在这种时候居然出现如此丑态,我虞某人对不起二位了。”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凡人,自然都会有各种犯了错、出了丑的时候,正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的便是这个理儿。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千万不用介怀。”阿绫倒是主动摇了摇头,帮他解了这尴尬一围,“家父在天之灵,若能得知有这么些人在他身后还惦记着他、帮着他,应当是欣慰的吧。”说着说着,眼圈儿又泛起了红,声音里也带起了哭腔。
并不被阿绫指望能帮腔的“笨蛋夫君”站在一旁,一听她这变了腔调儿的嗓音,就觉得脑门儿上直冒火,甚至还冒烟。
天哪,这位祖宗有完没完了,怎么又哭了!
那胖老板也忙再拜了两下之后,说了些“节哀顺变”的话儿,又表示自己身体当真没问题,这才将那极度尴尬的场面圆了回去。
眼见丧主家不打算追究,对他们带来的棺材也满意,胖老板和他的两个伙计这才松了口气。
“您这是怎么啦?”趁着丧主家的人转身回屋里去,伙计们可算是逮着说话的机会,问了起来,“当真没事儿?”
他们这位虞老板,虽然人老实,可不代表不会像那些精明人一样做生意。他在当地口碑好,向来讲求以诚动人,何曾犯过这种错误?
而且,瞧他方才倒在地上的脸色,那可是煞白一片,跟撞了鬼了似的,明显不是他方才解释的什么精神不济。
“当真没事!我的话是真是假的,你们还信不过了?”那胖老板微微皱起了眉头,挥挥袖子,把两个想打探八卦的脑袋挥开,随后自己一个人往边上靠了靠,打算静一静。
“那行吧,您要么边儿上休息休息。”见他都这样说了,伙计们也只能当他确实无碍,
俩伙计与胖老板正说着,就见那个黑黢黢粗眉毛的毛头小子,端着张凳子走了过来,而后把凳子放到了胖老板身旁。
“这位老板,您先坐着休息会儿吧。”他粗声粗气地说,别看人长得憨直,倒是意外地很会说话,并不像很多大块头那样惹人生厌,“今天家里客人多,没多少椅子板凳,请您将就一下吧。”
“多谢多谢!”胖老板对他点了点头,知道这定是主家瞧见他方才摔了一跤,才特地拿出来的,这时候自然没办法再你来我往这样推辞了,否则便显得矫情,于是他也就干脆地应了下来。
“别客气。”那黑皮肤的家仆摇了摇头,而后朝门口探着头,说道,“后面的奠仪铺、寿衣铺的算时间应该快来了吧,我这儿先去外面迎一迎,您几位请便。”
“是啊,应该是快来了。”胖老板应了一句之后,见他点头跑了出去,便也坐在了那凳子上。
坐定之后,他又分别看了那俩伙计一眼,发现二人面色如常,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显然并没有像他一样被自己给吓着。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是没觉得这位少夫人和他们带来的那女尸有什么关系了。
这两个伙计,还有在下榻的楼里休息的几个,都是那天晚上去了乱坟岗的,如若眼前的女子和那女尸真的相似到会产生联想,那么他们早就发现了不是,没道理就他一个人会这样。
没错,茫茫人海有那么一两个人长得像,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或许她们俩之间有五官相似之处,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他想的那种情况吧。
毕竟死人复生那种事情,根本不存在吧。
他最近一定是被搬运尸体的勾当给折腾得精神都不正常了,不过一张些微相似的脸庞,都能联想到这件事情,都能让他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到整个人虚脱,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的啊。
是了,他下次,真的再也不干这种亏心的勾当了。
......
阿绫两条腿一迈进门,便巧妙地绕过想拉着她继续哭的可怕女人们,转而动了动手指,把百里臻拉到了一旁,作出一副与他商量重要事情的模样。
男人看着扯着他袖子的小手,不好直接拒绝,就只能任着自己被她拖走。
待走到别人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阿绫又左右小心谨慎地看了看。
那模样,谨慎地像在和人接头的线人。脑袋左伸伸右探探,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个儿不会有人看见的。”男人有些无语地打断她的“试探”,“有什么事儿,说吧。”
早在他们来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