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纪氏又探看着赵父的额头,冰凉的,顿时欢喜了。
阳光从窗户探了进来,先是照在了桌子上,紧接着又到了床上。
赵父受着阳光,刺眼的感觉一来,他慢慢的醒来了,一看到边上陪房的纪氏,温柔的朝着笑了。
几日下来,李大夫看没什么问题,就留下药离开了。
不过,每隔几日,韩大夫也会来赵家,查看赵父的情况。
一日,阿宝追着韩大夫的步子,跟着去东山镇了。
“你跟着我,等下怎么回呀!”
“嗯,我知道韩大夫来回村子和镇上的日子,所以有跟朋友打招呼了,他晚点去接我。”
阿宝得意的样子,让韩大夫无奈一笑,“行,进来吧。”
不过,他有看着她,拘束着她在铺子里,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出去。
阿宝上手抢着帮忙研药,笑着道:“韩大夫,我来帮你。韩大夫,我爹爹的腿,还要多久哦。”
韩大夫慢悠悠的把药材放好,然后给病人捡着药,随意的道:“快了,明天他就可以陪你到府城了。”
阿宝一听,手上的动作更加利索了,沉静下来干活。
外边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阿宝探了半个头朝外一望,倏得惊呆了。
那,施晏。
他穿着白衣,扎着头发,露着整张脸,面无表情的冲了进来。
帅。
阿宝想起自己读书时候,每当看书看累了,就会看一下微博上的娱乐新闻。
她最欣赏的是在阳光之下的帅哥美人的照片,脑海里会慢慢刻画他们的五官,嘴角、眼睛、鼻子等等。
刚刚施晏那个样子,她很想,执起一只炭笔,刷刷刻画他的五官。
没有其他额外的想法,就是很单纯的欣赏。
这是她以前释放压力的方法,而今,许久没有触碰了,今日又萌发了。
施晏停在了她面前,嘴角含着笑意,眉眼很温和的,说话却很挑了根刺一样,道:“你在干什么!”
阿宝惊愣了一下,发生回魂了,尴尬的笑着道:“啊,没什么,没什么。”
只是,她觉得自己太慢了,浪费了十年寒窗。
既然没法把店铺开到全国,做个甩手掌柜,那么,她可以推行自己的一些想法,以入股的形式,让别人帮她开铺子到全国。
阿宝想着,不由得傻笑了一下。
施晏端着一双眼睛瞪了一下她,她就立刻乖巧起来了。
施晏只是以为他的威严做到了威慑,殊不知,她是把他当成了财主,啊,大老板,靠山。
回去的路上,阿宝掀起了帘子,瞧着镇上街道渐渐离散的人群。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雨水低落到瓦片上,再由瓦片低落到地面上,愈加大的雨水,那低落声也被掩盖了。
嗯,这个场景很适合拍哭戏,落泪的是人,还是上天。
施晏一手拿开了她的手,把帘子放了下去,道:“秋天多斜风细雨,坐好。”
阿宝思考了一下,才问道:“你是担心我吗?”
她留意着施晏脸上表情的变化,侧过去的脑袋,更加显得他不平凡的五官,侧脸的比例完美极了。
阿宝的目光更加炽热了,自然施晏也尴尬的脸红了起来。
阿宝发现了这个秘密后,忍着笑了出来。
“坐好。”
施晏又说了一句。
阿宝连连点头,唤了句施晏,斟酌着道:“施晏,我曾听你说,你家是肃州府的富商,那是不是有很多钱。”
阿宝问的太直白了。
俗话说,财不外露,施晏已经大大方方的资助过阿宝了。
她毫不避讳施晏投过来的目光,紧接着又道:“我有许多注意儿,利民利己。
我觉得我应该像爹爹学习,他一有了银钱的收入,想到的是村学堂,家里。
自然,我虽然人小但是脑袋瓜子很灵活。所以,也愿意贡献一份力量。”
施晏瞧着她说得头头是道的,心中却看破了她的想法,道:“府城铺子,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
做人要有分寸,不可得寸进尺。”
阿宝:……
好气呀。
一路上,阿宝都背过身子去了,眼睛一直死抠着那马车箱里的装饰布料,它的图文。
马车进入了岔山脚,一会就停在了大门口。
此时,门口边上绿姑已经撑着伞等着了,她一见着马车就赶紧上前来。
绿姑把油纸伞打开,撑在阿宝的头上。
阿宝紧接着,与绿姑一同进去了,头回个不回。
她以为她闹个性子两天,也许他就通融了,只是后来没想到,这一面之后,就是几年以后了。
施晏回到了自家,换洗了件衣物,然后打开了书信来看。
越是看着书信,他的眼睛紧促了下,深深的寒意自他眼角流散了出去。
只是没一会,他又破功了,忧愁已经爬上了眼角。
“主子。”
施晏摆了一下手,揉了一下额头。
提前了,一切都提前了。
前一世这个时候他还在县城,一直在着,知道十四那一年,皇帝病重,才被紧急召入京。
而金,信中说,皇帝病危,太医诊断其紧紧剩下不足半年,或者是三月。
相差了半年,半年。
所以,是自己的假死推进了进度吗?
“施嵘,准备一下,明天回京。”
信中宋师嘱托了,希望他去京安城里,见皇帝最后一面。
这场秋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