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听到相公的解释后,诧异的看向对面的阿宝,这么个小人儿,怎么耕田。
“庭郎,你莫不是开玩笑?”纪氏还是十分不相信儿,但是阿宝嗯嗯的点头,拿着小手挡住嘻嘻笑开的脸,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上前揽过阿宝,揉了揉她的发丝,道:“阿宝确定要耕田吗?耕田很累人的,但是,阿宝记得带个小帽子,这样子就不会把自己晒得跟大汉子一样黑拉。”
“好。”
阿宝答应的好好的,但是由于小身子惯来爱赖床,这么一打算下来,又是几天过去了。
午饭过后,阿宝带着小帽子,拿着小锄头,跑到后院山脚下,她前前后后走了起来,查看着土质。
她拿着锄头锄呀锄呀,翻动着红色的土壤,看着一块块红色的泥土,在她的努力下变得松散碎裂着。
阿宝力气大着,这么一下午下来,她就翻开了一小块地儿。但是她发现,即便自己力气大着,可是耐不住身体弱呀,干了没那么些会,就喘息着。
“阿宝,好了,快进来吧,都累着了,阿娘给你准备了凉水。”
纪氏看着活跃的阿宝前后松动着红土,还有听着阿宝喘息的声音,她满是担忧的,着急的喊道。
阿宝看着这么一会,也急不来,于是拉着小厨头回去了。
“阿娘,我开了好大好大一块地,明天我就把蔬菜种子撒下去。”
纪氏听着阿宝说着宏伟的目标,乖乖的应着,她还细心的伺候着阿宝喝水,给她擦汗。
然后,看着她也累着了,天也渐渐变得昏黑了,于是道:“今天就这样先吧,往后再继续。阿宝,要不要再边上看看阿娘做饭菜。
其实做饭菜不比种田没乐趣,阿宝可以学学,种田呀,对于女孩子来说,还是太劳累了。或者,也可以学一下刺绣。”
她还是很会刺绣的,只是身子羸弱,一直盯着刺绣,对她甚是伤神,于是她也刺绣的少,而且超级慢,一月下来也没件绣品。
“刺绣?”
顿时阿宝的脑海里就是一个俯倾着身着的少女,她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布料,不停的没完没了的穿叉着线条,绣出美丽的图案。
只是,这太伤眼了,而且还会伤到小手。她一想着,莫名觉得小手疼痛了起来,使劲的摇头,半哭着道:“阿宝不要学刺绣,阿宝不要学刺绣。”
后来,联想着古代女子的宿命,她想到了三寸金莲,害怕的道:“阿宝也不要裹脚,不要裹脚。”
裹脚?纪氏迷惑的打着问号,但是看阿宝这个劲儿,赶紧揽住她,小声的哄着道:“都不要,阿宝说不要就不要。”
哄了好些会儿,阿宝才觉得自己好傻,怎么变得这么孩童了。阿宝坐着院子里,一边等着赵父和哥哥的过来,一边深思着,她感觉自己的智商好像被什么莫名压抑着,一时间真的有种孩童的感觉。
但到底是什么呀,想了许久,阿宝愣是没想明白。
晚上歇着的时候,纪氏跟相公说了阿宝说的裹脚,满是担忧的道:“庭哥,阿宝清醒以来,貌似是机灵了不少,只是她好像又迷糊了很多,今天她说的裹脚,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但裹脚,赵父确实听过的,他沉着一张脸,按了一下发麻的头皮,道:“阿宝的异常,你别跟外人说,不管怎么说,她是我们都阿宝。”
“好。”
赵父的记忆里,裹脚已经是几百年前上一个朝代陈朝的陋俗了,它已经掩埋在历史的洪流中。
当下读书人,学习到陈朝的诗歌,仍然能体会到当时的奢华和异样的审美标准,世人都鄙视之并以之为警戒。
但,阿宝怎么知道的裹脚。他希望的是,真的是有观音菩萨托梦着,让阿宝机灵了些,也知道多了点。
第二天,阿宝难得起早了,她走出房门,还看到了赵父,于是乖巧的喊道:“爹爹。”
“唉。”赵父应和着,走了过来,“阿宝,今日要不还是不劳作了,跟爹爹去村学里吧,也一切跟着大家念书。”
“这,这可以吗?”阿宝恍惚着,古代男女不是不可以同堂学习,那她这样子去,会不会在村里惹闲话。
这些日子里,她主要还是呆在家里及后边的田地里,也没去村子里跟其他小孩玩耍,所以没怎么听到闲言碎语。
也是因为秋收,大伙都忙活着,都没妇人串门,所以对于闲言闲语,她家这位于岔山脚下,远着村中心,更是听不到了。
“当然可以。”
阿宝遗憾的看着后面刚刚开垦处理好的一小块田地,这个地,还是等她去完学堂再回来耕种吧。
“爹爹,村学有多大来着?”阿宝的小脑袋里,已经幻想着村学的样子拉,怎么着也来个几进的宅子把,也有不少着小桌椅,有着……
赵父但笑不语,他牵着阿宝的手,横穿过村子,往着中村走去。一路上,有不少赶早去忙活的村子人,来来往往都喊了声“赵秀才早。”
村学到了,但阿宝的梦也碎了。
这村学,其实就是三间泥土房和一个院子里。院子里有个凉亭,里边放着好多张小椅子。
那三间泥土房里也放了不少小桌椅子,他们来到的时候,还算早,也仅仅有着几个孩童。
这些孩童刚开始还算干净着,但是没一会,看着赵父也没多管,就闹开了,滚着泥地里,闹来闹去的,一身尘土。
“咦。”阿宝嫌弃的跳到边上,回望着赵父,控诉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