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扛着两根朽木从后门进去,与绿姑迎面撞上。
“哎呀,相公你干啥?”
陈叔笑道:“这是大娘子吩咐的。”说完,一抛两根木头就落在靠墙边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绿姑本来还想追问一下,他人就又跑了。
没等多久,阿宝横抱着木头回来了,把树木放下后,她拍打着沾染了灰屑的衣衫。
“哎呀哎呀,这是干嘛了。”绿姑看着阿宝的衣衫,忙的把手上的菜篮子放下,快跑过来,帮忙拍打着。
“绿姑,我没事。”阿宝笑着回复,又朝着房屋那边看去,“我阿娘,睡醒了吗?”
“应该差不多醒了。”
“这样呀。”阿宝一拍开,着急起来,“绿姑,阿翡哥俩还在后面,我先回去换身衣服了。”
“唉唉,走慢点,小心摔着了。”
绿姑担忧着,在她转身时候,后门又有一根木头竖着进来,木头下是翡翠哥俩。
“阿娘。”
哥俩抬木头总的还是蛮轻松的,他们刚刚放下没多久,陈叔又扛着木头进来了。
“快去快去换身衣服,准备吃饭了。”绿姑愣着没给哥俩好颜色,搂紧菜篮子,就回去了。
“哥,阿娘嫌弃我们了。”阿翠纳闷着。
“回去吧。”
翡翠哥俩一前一后的,陈叔也把木材扛完了,丝毫没有拖拉,快速回去换衣服。
阿宝从闺房换了套衣服出来,伸着小懒腰,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她一回眸,就见着纪氏笑盈盈的站着看过来,于是喊了声:“阿娘,春天来了,这太阳温暖着,我们一起做一下拓展运动。”
“什么拓展运动?”
阿宝也不解释,就是拖拉着纪氏到院中,顶着太阳,带着她弯弯腰,揉揉背。
接下来的两天,阿宝有时候去田里看陈翠与工人们的进度,有时候去后山里看陈翡与工人们的进度。
“后山在干嘛?”
这两天里,后山因为砍树开荒传来了大动静,纪氏终于后知后觉了。
绿姑跟着女主人边上,朝着后山望去,道:“回夫人,后山,好像是大娘子阻止人砍树。”
“砍树?”纪氏皱起眉,一双眼睛闪亮闪亮着的,“绿姑,你去后山看看,把阿宝带回来。”
“是。”
绿姑扶着纪氏回去屋里了,才利索的穿过了后园,打开后门,攀爬上山。
“绿姑,你怎么来了?”
阿宝从木头堆里走了过来,欢快的语调传了过来,道:“这里正砍着树,不方便,绿姑还是回去吧。”
绿姑看着木尘肆虐,一棵又一棵大树倒塌下,她赶紧牵着阿宝的小手,半带着领她往后走。
“绿姑,我不回去那么快,你自个回去吧。”
绿姑步子很快,阿宝半是小跑的被牵着走,只见绿姑道:“夫人喊你回去,你这两日动静太大了,又没有跟夫人报备,夫人该是生气了。
这几月来,奴也是看出夫人比较善良和蔼,性子温存,所以乖一点,跟夫人认错,这后山的事就过去了。”
阿宝努着小嘴,不死心的朝后山看了眼,被带入了后园。
“绿姑,才没几个月,你就把阿娘搞懂了?”其实,阿宝自己都没搞得阿娘的来历,阿娘为什么身子冬天那么虚寒。
“哈,娘子这是不懂夫人的性子吗?夫人不理事,但是明事理,人美心善。”绿姑欢喜的描述着她眼里看到的纪氏,这是她遇到的最好的夫人。
“那当然。”阿宝确实也不否认绿姑的说法,阿娘的过去的秘密,既然过去了,那就看将来。
纪氏端坐在正堂屋子里,端起一杯茶水含着了几口,又把它合上放在桌面上。
她的动作慢悠悠的,又不是雅气,红润光泽的嘴唇轻轻一弯,温柔的道:“阿宝,去后山做了什么?砍树开荒?爹娘是不是说过,后山不可动。”
“有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阿宝装着迷糊,也不能说没说过,只是那时候赵父是劝说着不让她和桃花上山。
“没吗?”纪氏轻睁着双眼,质问着。
“阿娘,阿娘,后山买了下来,要是不利用起来,就浪费了。阿娘,你瞧着我们一大家子,家里家外都要用钱,不把它们开垦出来,我们家吃土吗?”
纪氏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冬天一过后,寒气散去,给人美人如斯如雅的感觉。
阿宝看着,都要看呆了,却还是狡辩着,为自己争取。
纪氏没搭理阿宝摇着她的袖子,道:“阿宝,你爹爹说过,至少九岁,你现在太小了。”
“阿娘,我记着了,所以就是动了下后山,阿娘,我想后山里开垦三亩地,种些药草,就跟我们后园里一样,那药草长得蛮好的,可以卖钱,也可以治病,何乐而不为。”
“真的只是三亩?只是种药草?”
纪氏其实考虑的是她根本拦不了阿宝,而且后山已经被她喊人正开垦着。
她更多的是借此敲打一下阿宝,警醒一下她。
“是的,阿娘。”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些要求。每天阿娘会给你布置功课,你只需要完成了,练好小字,熟读文书,即可。”
阿宝脸色已经青了些,练好小字恰恰是她最难的一点,毛笔太软了,不好掌控。
“阿宝,能做到吗?”
“阿娘,我,”阿宝狠心一闭上双眼,前两天跟陈叔说着练武的事,今天阿娘又开始监督读书练字了,“我,应该可以的。”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