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镇的牙人巷子里,阿宝紧紧拽着纪氏的袖衣,两只眼睛瞅着那些半蹲着身子的奴隶。
这些奴隶有个子高大的眼神凶巴巴,有小巧瘦弱的紧闭着一双眼睛,也有颓废的露着丧气的神情,有种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些人千奇百怪的神情,被他们紧紧盯着,或多或少都让阿宝感觉到怪异,这就是古代的奴隶嘛。
“赵相公,赵夫人,这边请。”刘婆子肥胖的脸上,讨好的笑着,脸就愈加褶皱一块,看起来怪丑的。
几人跟着刘婆子,走进了一户院子,左边站着青一色的婆子,右边是清一色的大小姑娘。
“老爷家小娘子也七八岁了,还有个侍女跟着。夫人这么年轻貌美,也不能自己干活,这些婆子都是干惯了粗活……”
刘婆子的一张嘴,挤挤巴巴的讲着,她又把院前端着的男奴隶,拉出来说了下。
纪氏细看了下这些婆子,又看了下右边的姑娘,朝着庭哥摇了摇头。
刘婆子那眉毛又挑起来,道:“夫人,不满意,我们这还有。只是价位上会高一些。”
跟着刘婆子边上的一个年轻人,得到指示后,立刻跑出了去了,然后领着一家人进来了。
这家人一共五口,一个年迈的老翁,两个十二三岁男童,一个妇人,以及一个单眼的相公。
阿宝:…所以,这就是更好的货色?
刘婆子道:“夫人,别看这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却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绿姑,你道一道你家。”
刘婆着朝着绿姑轻微一笑,绿姑貌似感谢的朝着刘婆子微笑着,上前走了一步,道:“老爷,夫人,奴是绿姑,是太原府于家的医女。”
“医女?”
只听绿姑又道:“于家被抄家了,我们这些下人都被外流贩卖着,流落到了东山镇。
奴家对于医药方面算是精通,尤其擅长药膳,以奴看来,夫人该是突然亏损厉害,要静心养着。奴有信息,可以调配好药膳,医治养好夫人。”
赵父震惊了,他指着的手也颤抖着:“可真?”
“确真。”
刘婆子看着有戏了,于是赶紧吹捧着:“赵相公,绿姑很是不错,我这牙馆里,病了好几个人,都是她一块医治好的。
他们一家子,太多人了,又是老幼皆有,要求着一地,不好卖,所以才留了下来,也就跟着被老爷赏识了。”
赵父点了点头,打量了下那瞎眼的相公,以及边上站着的年迈的老翁。
“老爷,奴家相公虽然伤了一只眼,但是他以前是于家护卫队的,武功还行,两小孩也是跟着学了些,可以保护人。”绿姑又再提了些。
瞎眼的相公沉默着,在绿姑含笑之下,他立刻旋转,打了套拳头,最后抱拳朝着赵父鞠了一礼。
“爹爹,就他们吧。”阿宝看着瞎眼的功夫,已经喜欢上了。
赵父点点头。
刘婆子欢喜着立刻道:“绿姑和她相公各十两银子,两小孩各八两,老翁五两银子,一共四十一两。”
纪氏把手伸入钱袋里,数了一把银子,递给了刘婆子,刘婆子欢喜的接过,然后从衣袍里拿出了一些卖身契,挑选出了绿姑一家人,递了过来。
绿姑一家子就站在了赵父等人的身后,朝着新主子尽心尽职着。
“庭哥,我们去衣铺子给他们置办两身衣服,再把今年的粮食都采购上。”
“多谢夫人。”
赵父认可的点点头,领着一大帮子去了衣铺里,本来想着买成衣,但是绿姑却阻止了,道:“夫人,我家老人擅长裁剪制衣,家人的尺寸他都熟悉了,做得也快。”
“绿姑,你家人好厉害哦,什么都会。”阿宝贴着笑说着。
“小娘子妙赞了。”
纪氏称赞道:“绿姑不必自谦,若是你一家勤勤恳恳,好日子肯定少不了。只是老翁一个人裁剪那么多衣裳,会不会累着。”
“夫人,请放心。”老翁睁开了一双眼,明亮又精神。
“那行。”
纪氏跟衣铺的人多要了些料子,她自个也打算给阿宝阿坤备些冬衣。
毕竟,第二轮稻谷也开始收获了,冬天快到了。
赵父领着一般人,备起了物件,又应了阿宝的要求,买了许多五花肉,以及其他的荤素菜。
“爹爹,我们还要去药店一趟,绿姑,你看下要什么药材,尽管提。”
赵父这把目光看向绿姑,点了下头。
秋去冬来,气温胡高胡低的,韩家药店里挤满了病人。
阿宝领着绿姑走了后门,进去了馆子里,呼喊道:“韩大夫,阿宝来了,你在哪?”
“韩大夫出去坐诊了,阿宝姑娘等下。”炮制药材的小童随口搭了下。
“哦这样呀。韩岭,这是绿姑,绿姑以后是我家的婆子,以后药材我阿娘的药草都是她来领。你记得给她个方便。”
韩岭抬起来,一双眼睛闪亮闪亮的,又沉着头继续干活,嘴上也不忘记搭着话:“行了行了,知道了阿宝。”
“韩岭,我要的香料有没有收集好哦。”
“在那,自己拿。”韩岭指了个方向。
“绿姑,你赶紧说吧,要什么我们采买完了就回去。”
绿姑报了一些红枣、枸杞、丹参、茯苓、莲子、杜仲等常用药材,报了数量。
韩岭放下手上的活,赶紧去备药了,不一会儿,他递了一大包,道:“合着香料,一共二两三钱。”
“好嘞。”
买完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