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皮匠
“恩,怎么说呢……”赵冕有些牙疼的看着不远处佝偻着腰喘着粗气的久远,“你这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技巧?日本剑道看起来有点样子,但是太正经了,这是练心的刀,不是杀人的刀,一板一眼的太着于痕迹,用来防身还行,用来对敌实在是太勉}至于体术……体术方面除了一些小动作之外,太注重于力量,你又不是浑身有千钧之力的力量型选手,没有必要专注于一次进攻造成尽量高的伤害,有这么敏捷的好身手,用武器不断的累计小伤来不停的削弱敌人最终得到胜利才是更好的选择啊。”
“哈……哈……”久远喘了好一会气才恢复了一些,她撑着手里的断剑站了起来,“这……这些……都是家学……”
“那你家的家庭环境够复杂的。”赵冕叹了口气,随手扔过去一瓶运动饮料,然后转身招了招手示意黎塞留过来照顾已经有些筋疲力竭的久远,“休息一下之后就和黎塞留一起回去吧,我去找个做衣服的定做一些轻便的皮甲部位。”擦身而过的时候递给了黎塞留一些钱让她买些日常用品,赵冕很快的就离开了这里。
这已经是来到伦敦的第二天,阴沉的天空下人们裹紧了衣服快速的在有些潮湿的小道里穿行,没人注意的黑暗角落之中,一群痴肥的老鼠悉悉索索的啃食着猫的尸体,王室早在去年就已经逃亡了牛津避难,甚至就连维持治安的司法人士都早已从这个日益变成鼠窟的地方逃了出去,只留下了数量庞大而又没有能力远离这里的平民。
这是从1665年开始在欧洲爆发的大规模鼠疫,仅仅只是伦敦一个地区就有六万余人死于这次瘟疫,一万多间木制房屋在这次鼠疫之中被抛弃,这也是后来导致伦敦大火迅速蔓延的因素之一。人们用木板钉死了这些房屋的门窗,浑然不管这种做法只是给老鼠增加了生存的空间,在这些黑暗而又充满了腐烂的稻谷和其他东西的房屋地窖之中,这些长着灰色硬毛的瘟疫源源源不断的滋生,甚至在幽森的夜晚成群结队的袭击牲畜或者没有防备的人类。
人们在病魔的威胁下祈求上帝的宽恕,深受中世纪宗教思想影响的人们将这些病痛归结于上帝的惩罚,甚至在有病人居住的房屋外用红色的粉笔做上十字的记号,尽管这些举措甚至导致了宗教改革,但是很明显,现代的每个人都知道,只有医学才能够将这些家伙拯救出来,尽管治病救不了中国人,但是想来救个个把欧洲人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这些事情暂时都和赵冕没有多少关系,他一个人踽踽独行的走过这个市,兜帽之下的面孔隐藏在阴影之中,城中的居民大多避开了他的身边,这个可怕的年代,没有人想要去理会其他人的死活,只有残破的动物尸体在地面上与他共同构成了一些奇怪的图案。
步行了大约一个半小时,赵冕最终在一栋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房屋前停了下来——这是他用几块肉干换来的情报,当地的居民都指出这个地方住着一个很好的皮匠和裁缝,但是无论他再怎么提高价格也没有人愿意来为他带路。赵冕转身看了看沿途的房子,几乎所有的房屋上都打上了红色的十字,并且窗户和房门都被订死,除了眼前的这一间之外,这里的住户恐怕就只剩下了不知凡几的老鼠了吧。
或许是祖辈上产生的抗体,又或者是魔法或者炼金术什么的效果,赵冕并不想深究这里面的原因,他只是来找一个可以定制皮甲的匠人的,不是来审判异端的宗教狂热者——尽管如此想着,但马上就要敲响房门的他却还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硫磺的味道。”他皱着眉头将自己的手臂收了回来,后退了两步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已经有些破旧的建筑物——和周围的其他房屋一样,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居,斑驳的房门上钉着铭牌:《格罗夫家》,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信息了。房子并不算大,两层楼看起来像是个曾经不那么紧张的家庭可以拥有的房子,门前不大的草坪上尽管已经被扔满了猫和狗的尸体,但是可以看出不久之前还有修整过的痕迹。屋子的窗台外面有晾晒皮革用的架子,屋后的水沟里也还有着颜料的残留,这证明了这里的确住着一位裁缝,肉干换来的情报没有问题。
飞快的绕着房子转了两圈之后,赵冕再一次回到了房屋的正面,他弯下身子抓起一把土拿到了鼻子前仔细的嗅了嗅,然后又用圣光对这把土进行了微量的烧灼——泥土发出了类似于**物被烧灼的声音,红黑色的烟雾从其中蒸腾而出,就和预料之中的一样,是那些家伙的足迹,“一个……恶魔?不,应该是一只魔鬼。”
“魔鬼会对一个皮匠感兴趣?一个皮匠可没办法提供什么让它们感兴趣的乐子,脆弱的灵魂也不足以说是美餐。”赵冕随手扬了那把泥土,将手上的残留物也拍打干净,然后伸出手去叩响了这间屋子的房门,“总之……先看看情况吧。”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在这一块死地的中心回荡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里原本的氛围,探头探脑的老鼠飞快的躲回了水沟和空房之中,食腐的乌鸦飞快的腾飞而起,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留下了几声不祥的叫声远离了这里。
屋内的回应来的很迟,几乎是在敲门的两分钟之后,才终于有人接近了房门。
“你是谁?”屋里的人打开了门上的观察口看了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