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饿了,还是要了碗面,狼吞虎咽的没一会功夫就吃完了,王德发给碗里留了点汤,过一会喝一小口,再过一会,又喝一小口,好让老板觉得他还没吃完,能多坐一会。
中午时间短,过的也快,从馆子出来,王德发就朝着医院走去,在外科楼办公室门前早早地等眼镜医生。
眼镜医生说话算数,下午王德发没排队,一上班就被医生带进了办公室,后面排队的都知道是做检查等结果的,所以也没有什么怨言。
“医生,你给看看孩子这片子,到底是啥问题啊。”王德发把拍的片子递给医生。
眼镜医生拿着黑白片子,抬头对着外面敞亮的窗户,看了一遍又一遍,中间扶了四次眼镜,王德发数的清清楚楚的。可半天就是不说话,王德发能捕捉到的信息,就是那一双紧皱的眉毛。
“除了从炕上摔下来,再有没有什么其他磕磕绊绊?”
“没有,这孩子还小,也不打架,能耍到一起的娃娃也少。”
“这孩子是你亲生的?还是抱回来的啊?”
王德发被医生问懵了,这是个什么话,这肯定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啊,这咋还能怀疑呢。
“亲生的!”王德发斩钉截铁地说。
“是亲生的?炕头那么高,摔下来五年了,都不管,现在想起来了吗?我能信是亲生的吗?”
王德发被医生一句话呛的不知道说什么。愣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我们也是无知嘛,都说葫芦吊大,娃娃摔大,哪想着还能摔成这样呢。”
“过来一起看吧,我把孩子的情况给你说说吧。”
王德发凑近医生,两个人仰着头看着片子。
“你看看,孩子头的片子上看,基本上是正常的,但是你看后脑的这一部分,明显跟周围其他的组织发育不一样,能看见吧?”医生指着片子给王德发说。
王德发看的似懂非懂,但确实在后脑有一大片明显跟其他周围的地方不一样,不懂医的他都能看出来,非常明显。
“从炕上摔下来是摔着后脑勺了吗?”
王德发使劲回忆五年前的情形,记不清楚,就说:“好像是的。”
“后脑大部分都是小脑,人的小脑是干嘛的呢?控制人的平衡、动作、快慢和方向,你看你儿子和同龄人比,是不是明显的行动反应迟缓?”
“嗯,对着呢。”
“现在还不好判断,到底是小脑损伤,还是小脑损伤同时引起大脑皮层的s区的损伤。”医生说着王德发听不懂的术语,但是用手给王德发在片上划着一片区域。
“如果只是s皮层损伤,基本上孩子能识文断字、也听得懂别人的谈话,但是不会讲话表达。所以后续还得观察。”
“那现在能判断就是因为从炕上摔下来,脑子受伤了?”
“这是肯定的。”医生说。
看来吴庆祥说的没错,此时此刻王德发恨不得能把自己好好收拾一顿,就这一个儿子,还把脑子摔坏了。
“那这影响,最严重的话到什么程度啊?能不能治?”王德发问。
“往最严重的结果看的话,可能小脑不发育了,以后孩子可能行动不便,肢体语言差,甚至就停留在现在的水平,也是有可能的。至于你问的能不能治,我想说的是,对于我们人的大脑来说,受伤了,一般的恢复期在三个月以内,假如超过了一年,这个恢复的结果就很难说了,或者就很难恢复了。你儿子这事,你都拖了五年了,恢复的希望几乎没有,无论咋样治疗,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改观,未来的问题肯定不小,你得有个思想准备。”
“那从现在开始,咋样吃药或者治疗,能把这个最坏的结果降到最低啊。”王德发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医生。
“你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孩子的大脑,是迅速发展的时候,五年的时间,大脑已经发育的部分,定型了,很难逆恢复的。这样吧,我给你开点药,你让孩子每天按时先吃着,保证每三个月来做一次复查,看看发育的走势是什么样的,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没什么其他好的方法。”
“行呢,那你给把药开上,开好点的药。”王德发说。
“还最好的药呢,治脑子的药,有便宜的吗?”医生反问到。
“哦,那你给我一次开三个月的量吧,我来一次也不容易,下次来检查的时候再拿。”王德发现在语气,就像是一个已经没有了主见,只想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就行的傻子。
“行呢,我给你开三个月的量,按时吃,不能间断,也不能多吃或者少吃。”医生低头在药方纸上写着药名,一边嘱托着王德发。
“你把这个药方拿到西药房,他们会给你把药抓上的。下次复查的时候,你就直接过来,一般下午相对人少,过来找我就行。把娃娃看好,别再磕着碰着了。”
“知道了,谢谢医生啊,那抓完药就没啥事了么?”
“没啥了,三个月后过来,再拍个片看看情况的发展,好做下一步决定。”
“好呢,那我们就抓药去了,谢谢你啊,辛苦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王德发感觉自己双腿无力。从办公室到药方牙长的半截路,他拉着贵生,感觉路长的走不到头一样。
“大夫,我抓药。”王德发把单子递给药房里的医生。
“稍等啊。”
药房的里的医生在里面,过来过去的满药房拿着单子配药。大概有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