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贵生头没抬,拿着不锈钢握把的弹弓,左瞄瞄、右瞄瞄,爱不释手。
马秀娥吃完自己碗里的饭,也把买的东西拿出来,给贵生和水仙分了。
玉婷和水仙看到马秀娥买了那么多的卫生巾,脸也羞红了。
“你们用的时候啊,就给我说,以后可别再乱用了!记住了嘛?”
王德发家,一切又归于平静,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
苹果生意、秋后的复种等等,是除了春耕之外,最忙的时候了。
王贵生每天拿着自己不锈钢弹弓,赶着在还有草的时候,到处放羊。现在再也不会出现羊把人家麦子或者树皮啃掉的事情了。王贵生也慢慢的总结出了经验,秋后啊,是羊长膘最好的时候,一旦养肥了,年前卖个好价钱,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家人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和水仙交流沟通的问题,包括贵生。马秀娥是熟练,那是因为玉婷说不出来话。
有一天忙完回来,王德发突然问马秀娥:“秀娥,你说,贵生和水仙到底有没有洞房啊,这也有段时间了啊。”
王德发问得很不好意思,但这个问题嘛,也一直是他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这话问的,还把我问住了,我也不知道。”
“倒不是我着急啊,主要呢,我就是想知道,我还能不能抱上孙子,既然已经结婚了,那这事也就理所当然。结婚证和他们两孩子户口的事,我给老二都说好了,年龄一到,立马补办。”
“可这事,那是两个活生生的娃啊,咱也不能在旁边给指手画脚的不是,这咋了解呢。”
“行吧,这样,你呢,多少能看懂水仙的手语,你多根水仙交流沟通。我呢,从侧面问问贵生。”
“行呢,我操心着问问。”
自从水仙嫁了过来以后,家里家外,马秀娥有了一个得力帮手。马秀娥是真的为水仙惋惜,这孩子,干啥都是好手,心灵手巧,也算是老天爷给她的弥补吧。
后来有天在厨房,婆婆媳妇两人搭手做饭的时候,马秀娥给水仙比划了一番。先是指了指外面的王贵生,又指了指水仙,意思就是她和贵生,然后把两个大拇指放在一起,做了个碰撞的手势。
水仙看到后,把脸转了过去。马秀娥急的就差喊出来:“你们两到底有没有啊。”
马秀娥走过去拍了拍水仙,水仙还是把脑袋歪着。如果她是个正常人的话,母女两完全可以坐下来认真的促膝长谈这个问题,问题是两个人都尴尬,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在水仙这要想知道问题的答案,不太容易。马秀娥也就没再追着问。两个人配合着赶紧做起了饭。
王德发在知道这件事后,觉得还是要从王贵生着手安顿。
贵生现在成家了,好多事,王德发不能当着玉婷和来弟的面问,父子俩交流的最好时间就是王贵生放羊的时候。空荡荡的田间地头,两个人可以畅所欲言,也没有人打扰。
“贵生,爸问你个事啊。”王德发看着远处晃悠悠吃草的羊,问得很自然,就好像是没有一点准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随口问了出来。
“你,你问!”
“你还记得爸爸给你说过结婚是为了什么嘛?”
王贵生不说话,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结婚呢,爸爸给你说过,一是有个人能陪着你,二来么,为了咱家以后有后啊,你得和水仙给咱家生个娃啊。”王德发说的非常直截了当。
“我,我知,知道呢。”
“知道就好,这件事呢,爸就不再给你说了,等你让我抱孙子就行。”王德发起身准备把走远的羊赶回来。
“贵生,记着啊,每天都认真点,爸就你这么个希望啊。”
这之后王德发和马秀娥真的就再没提究过让贵生多在他媳妇身上做点功夫的话。
只要水仙和贵生两个人早上起来的特别晚,看着无精打采的时候,王德发总是脸上会挂着欣慰的笑容。
有一天半夜,把王德发和马秀娥吓了个半死。
半夜大家都睡得迷迷糊糊的,王德发起夜就听见贵生屋里传出来水仙的低声哭泣,除了哭声,再听不到其他动静。
王德发以为自己睡糊涂了,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再仔细一听,还是有水仙的哭声。
咋了?水仙这是咋得了,大晚上的在屋子里哭着。王德发弓着腰小心翼翼地顺着墙角到了贵生的屋子跟前。再次确认,的确是水仙在哭。
他不好直接进去,这大晚上的,小两口闹矛盾的话,他这个当公公的冲进去,太尴尬了。随后,赶紧顺着墙根回到了自己屋子。
“秀娥,秀娥,醒醒,快醒醒。”王德发把还在睡梦地里的马秀娥摇醒。
“咋了啊?大半夜的你吱哇乱喊着。”
“出事了,你快穿衣服,我给你说。”
“啥事,你说啊。”一听出事了,马秀娥一骨碌就翻起身把衣服套在身上。
“我刚去后院,听见水仙在屋子里一直哭着呢。”
“咋了?和贵生吵架了?”马秀娥迷迷糊糊地问。
“不知道啊,我一个男的,总不能大半夜的冲进去吧。”
“你意思是我去看看到底是咋了?”
“你进去肯定比我方便啊,我确认过了,不是我睡糊涂了,是真哭着呢。”
马秀娥把衣服穿好,从炕上下来,就随着王德发往贵生的屋子走。
马秀娥敲了敲门,“贵生,贵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