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就照顾吧。”朱标叹了口气,将她靠在自己怀里,开始喂姜汤。
徐达伤未痊愈,刚才都跑来跑去拿东西,真是厉害。
一夜中换了不知道多少次布巾,她光洁的额头不在发热。
徐达也及时送来治风寒的药给她喂下,随后又离开。
“消毒是什么?”随军的几个大夫凑在一议论。
“不知道,我这行了大半辈子的医,也没听说过盐水可以消毒,那布条比姑娘大腿还白,哪里有什么不干净。”
徐达站在他们拐角处,咳嗽两声道:“盐水消毒是什么?能治病就是好东西,谁在给嚼舌头被我徐天德听到,别怪我不客气,看看你们这些,将士的多少伤口都是不断的溃烂,你们不反思下?”
“大将军,我们记下了。”
那几个大夫互相看了眼,等徐达离开后,瘦脸道:“走,老朽活了大半辈子,谁消过毒,不学。”
“对,不学。”高个大夫对瘦脸说道。
有两个大夫听了瘦脸大夫和高个大夫的话,果然老实离开,去药帐继续配药,碾药。
朱标伸出手,探了探徐妙薇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额头,自己嘀咕着,“看来已经退烧了,怎么还没醒。”
随即朱标伸伸懒腰,也不知道老四他们怎的样,也没收到他的来信儿,这家伙还真胆大。
躺在床榻上的人,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的睁开眼睛,转过脖子看着朱标的背影。
徐妙薇正要出声,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了。
她摸到自己肋骨旁边,还有胸口处,脸色刷的惨白。
就连大腿的伤也被,那几个大夫是男的,沈小姐她们早就已经离开了大营。
自己清白之身……
想到这里,徐妙薇有些不淡定了。
太子殿下怎么在这里,他肯定知道些,便唤道:“殿下。”
“你终于醒了。”朱标放下手里的书对外面道:“来人,去告诉徐大将军,就说徐小姐醒了。”
“殿下,徐将军出营了。”将士看了眼朱标,又道:“太子殿下,属下这就去找徐将军。”
“去。”
朱标走到徐妙薇床边。
“喝水?”
“不渴。”
“用饭?”
“不饿。”
“噢,那孤做其他的事去。”
“殿下……”
“说!”
“我里面的衣服——谁帮我换的。”
“你说那东西,孤换的。”朱标随口说道:“徐叔叔让我换的。”
“我……”徐妙薇闭着眼睛,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心里却有些庆幸,还好是殿下看了。。。不对,殿下也不能随便就看。
大帐帘子掀开,伙头军送来半根人参汤:“启禀太子殿下,人参汤好了。”
“放那里。”朱标指着床榻旁边的桌子。
待伙头军走后,朱标搬过凳子坐下,徐达他们为大明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自己喂她女儿吃药,也说的过去。
“我自己来。”徐妙薇声音嗡嗡的道。
“行,你自己来。”
朱标抱着自己胳膊,等着她“自己来”喝汤。
两人对视半刻后,朱标拿过人参汤帮她喂。
看她服服帖帖,朱标心里笑道,还不信治不了她。
半根人参是之前沈知否给自己带的,剩了半根正好给她补一补身子。
索性全给炖了,一股脑都喂给她。
徐妙薇吃的口干舌燥。
朱标取碗时,感觉到自己衣袍被人扯了下,他看着徐妙薇道:“怎么了,疼?”
她眼泪一滑,就从眼角骨碌的滚下来,无声的哭泣着。
这女人是水做的?怎么这么多泪水,不能好好说,就知道哭。
“你怎么了。”
“我……”
朱标道:“因为换了你全身的衣服?”
徐妙薇羞愤的拉过被子,却扯动伤口,疼的眼泪直流。
“哎,到底还是姑娘。”朱标把她按住道:“孤命你躺下。”
“我该怎么办……”
“孤为了给你包扎伤口,不得已解了你的衣衫,你可别要死要活的啊。”朱标道。
“你……”徐妙薇胆子大,她对朱标说道:“你是第一个见到我身……的人,便要负责。”
被她眼泪哭的毛躁,朱标对她说道:“孤日后娶你行吧!”
“行,全听殿下的。”徐达伤未愈,从外面进来,声音并不洪亮。
朱标奇怪了,徐达那会儿帮自己时,还带着伤,也没见他表现出来。
“徐叔叔,你这伤还好?”
“我家姑娘生病,我哪有心思管自己,着急时病痛就被抛到脑后去了。”
朱标点头,有儿有女的人都得是条硬汉子。
只要身不死,都不能倒下,心都在孩子身上系着,徐达不就是这样。
“殿下,这事我答应了,回去就告诉陛下。”徐达想到他两那次晚上的事,他还有什么不同意的,换个衣服有什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标看了她一眼,道:“孤说话算数,等回去后,会告诉父皇母后。”
“成!”徐达点头。
事情告一段落,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朱标刚进大帐,就看见徐妙薇靠在床榻上,脸上有几颗红包,嘴巴也起了泡。
“殿下。”徐妙薇指着自己脸上的红包,一脸不高兴的道:“不知怎么回事。”
“你这是上。”最后的火字朱标没说,肯定是半根人参补过头了。
“你这是老天看你美,送你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