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奇妙屋,布姆便将其安置在了阁楼里,甚至不惜砸毁了两堵墙。于是二人便开始在奇妙屋中生活,这么做的初衷很简单,那就是可以随时将其收进怀里举家逃离。
六花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因为在她看来,只要能和布姆一起生活就好,至于住哪里都无所谓。
可搬家的过程却整整持续了两天。布姆对环境没什么要求,一张床,一卷被足矣。但六花则好似被艺术家附体般,不但弄进去了无数家具,甚至还挂起了水晶吊灯与壁画,俨然一副乔迁新居的做派。
原来的奇妙屋内,仅仅是一块院子大小的空间,除了为数不多的生活必需品外,再无其他东西。而现在,则俨然变成了堪比小贵族家的精美住宅,不但美观大气,布局也十分合理。
“哥哥,你说要是别人进来了怎么办楼门口,不断打量着眼前的奇妙屋。
“不会的,除非他们从外毁了这个东西。”布姆有些好笑地回道。
奇妙屋不愧是地精族的最新产物,其内部除了空间巨大外,更是早已考虑到六花这种顾虑。
每个奇妙屋都会附赠一张专属魔法纸条,如果主人选择不使用,那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
但如果选择使用,那能随意出入的人员,则只能是写在魔法纸条上的名字。并且还必须通过血液来激活身份,以此区分所有者与陌生人。
至于那张魔法纸条,则早已被布姆写好上了自己与六花的名字,随着烛火化为一缕青烟。
然而当二人对奇妙屋啧啧称奇时,一场血腥盛宴却正在上演、
黑牢,是一个所有奥古人谈之色变的地方。据说能完整走出来的,每年不足百人,这还要算上那些疯掉的。
其内关押的,有罪大恶极的杀人犯,有屡教不改的行窃者,更有无数含冤的贫民。甚至是抛弃信仰的骑士,或触犯底线的魔法师。
黑牢位于城西,是一座五层的石塔。一二层里的犯人最多,也最吵闹;第三层是典狱长的办公室,以及宣判罪行的审问室。
地下一层关着的多为职业者,或身背数条人命的死刑犯。至于最后一层,则极少有人进去过,传闻那里是被众神所遗忘的角落。
月色下,几辆马车缓缓停在了黑牢栅栏外,在经过一番确定后,逐渐融进了黑暗。至于守卫们怀中,也被金币塞满。
咔哒!咔哒!车轮外表的铁皮摩擦着地面,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十分刺耳。吁吁的声音好似死神的哀叹,不断从马嘴中喷涌。
几个人悄悄走进了黑牢,而早已等候多时的典狱长,则立刻躬身施礼。一行人的身影被烛火拉长,随即又不断扭曲到一起。
地下一层的外牢门缓缓开启,无数犯罪者抬着了头,一道道怨毒的目光接踵而至。可他们能做的也仅仅如此,因为守卫们纷纷亮出了皮鞭。
行走至尽头,通向最底层的石门再次开启,而其内隐约可见些许光亮,甚至还传出了哀嚎与哭诉。
“典狱长大人,这个月有什么新货色?不会又是些屎尿横流的贫民吧。”一个身穿紫色长袍的贵族坐进了包厢里,随即开口问道。
“就是啊,你这里菜色越来越乏味了,我都不想来了。”另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贵族借口说道。
随即,类似的抱怨声接连响起。一会这边说想回家睡觉,一会那边说还不如去喝酒泡妞。总之是对典狱长近期的表现,大为不满。
“各位,今天本人可以保证,不但人选优秀,节目更加精彩。只不过这演出费嘛...”典狱长搓着手,一副为难的样子。
“哪那么多废话!我看得高兴金币不是问题,否则你这个典狱长明天也不用干了。”一直没开口的红袍贵族呵斥道,语言间充满了不屑。
典狱长抬头瞟了此人一眼,但马上便吩咐手下开始表演。只见二十多个囚犯,被一条粗如手臂的铁镣禁锢着,在守卫的催促声里站成了方阵。
“今天的节目叫消消乐,他们每个人掌心都握着一种颜色。各位每次点出三人,如果颜色一样就算胜利,否则失败。”典狱长扭头说道。
“那胜利如何?失败又如何?”红袍贵族抿了口麦酒,好奇地问道。
“呵呵,如果各位胜利,三人将被当场斩首。如果失败嘛...各位就要支付十枚金币。”典狱长躬身施礼。
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充斥在包厢内,只见紫袍贵族率先指出了三人,但却以失败而告终。
随后,绿袍贵族也指出三人,可也是颜色各异。气得他掏出了一大把金币,直接扔向了囚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终红袍贵族拔得头筹。而被选中的三人,此刻则面如死灰,好似苟延残喘的猪猡。
“不知道我能否亲自行刑呢?”红袍贵族笑着掏出了一袋金币,随手扔了典狱长,而后者则命人取来了一把长剑。
红袍贵族走到三人面前,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因为那些禁魔石代表着,这些人皆是魔法师。
噗嗤!长剑缓缓将皮肤挤压变形,切断了筋肉与神经,最终抵在骨骼上。温热的血液顺着刃口倒流向指尖,那种黏黏的触感如痴如醉,甚至迷人。
哀嚎回荡于黑牢的最底层,第二人的死相更加凄惨。只见其胸膛模糊一片,黑胡椒混合着肉糜,橄榄油包裹着断指。
而第三人,或许是最幸运的。他的脑袋此时正耷拉着,好似钟摆一般不断摇晃。死去是不可改变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