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
惊喜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
符慕白虽然擅长看相算命,但这人算不如天算。天有定数,那是常人根本没办法算得到的。
或许是因为提到了丧事,一时间,符慕白和陈青青都有些沉默。
客车在村子口停下,符慕白和陈青青一家三口陆续下车。
“慕白!”
两个苍老又喜悦的声音,相继响了起来。
符慕白眼睛一扫,就看见原身的爷爷奶奶就在不远处等着呢!
她回来之前,是给两位老人打过电话的,说了一下回村儿的大概时间。
不过她打完电话之后,自己都已经忘了。没想到,两位老人却一直记得,还专门到村口来等着。
要知道,她到县城是坐的火车,那时间是固定的。可从县城到村儿里,坐的却是客车。
这乡下的客车啊,除了固定的那几班车外,其他的车子发车时间都不固定。
一般来说,都是车里的乘客坐得差不多了,司机才会发动车子。
有时候赶上不巧,错过了固定班次的车,就只能买了车票先等着,等着司机凑够人头。
这个等待的过程,有时候可能就只是几分钟,有时候却能让人等上一个多小时。
两位老人,这怕是算着她到县城的时间,就赶紧过来等着了。
符慕白忙跑了过去:“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在这儿等我啊?我不是说了嘛,让你们在家里待着就行。我都到村儿里了,还能不知道回家的路吗?”
两位老人家这岁数可不小了,年轻的时候又吃了不少苦,所以两人的身体一直以来都算不得有好。
虽然没什么大病吧,但这小毛病却是不断,也够折腾人的。
“我们两个老东西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出来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嘛!”孔老太太笑呵呵的道。
符老爷子一个劲儿的点头:“你奶说得对。我们俩就是出来散步的,也不是特地来等你的。”
符慕白:“……”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孔老太太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
这老东西,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符老爷子朝媳妇儿讪讪的笑了笑。
瞪完自家男人,孔老太太回过头来,对着自家宝贝孙女儿又是一脸慈祥的笑容:“好了好了,这都到家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两天天气不好,这才几点啊,你看这天都快黑了。我估摸着啊,今儿晚上铁定要下雨!”
符慕白没有异议,只是转过身又和陈青青一家三口打了声招呼,这才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扶着奶奶,往家里走去。
走在路上,孔老太太还说呢:“刚刚那个,是陈老二家的闺女吧?我记得,她好像就比你大了一岁不到。没想到这么快,她连孩子都有了啊?”
“是啊!我在车上碰到陈青青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符慕白笑道。
“陈青青是不是因为她大伯的事儿,回来的啊?”孔老太太问道。
“是啊!在车上的时候我们就聊过了。谁能想到,陈大伯会走得这么急啊?”
“哎!这就是命哦!”孔老太太叹了口气。
符老爷子也难得的有些沉默。
看着比自己年轻一辈的人都走在了前头,像孔老太太和符老爷子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心里难免就会升起物伤其类的感觉。
符慕白可不敢让爷爷奶奶在这事儿上想太多了。
她忙转移了话题道:“对了爷爷奶奶,这次陈大伯的丧事,是不是要大办啊?”
“那肯定啊!”孔老太太精神一振,道,“陈老大知道自己这病啊,严重是严重,但他对自己也是够狠得下心的,说不治那就真是不治!只让人找了那便宜的草药来喝。在这事儿上,他那几个儿女,本来就亏心着呢。现在人都已经走了,这丧事要是再不办得热热闹闹的,他们也怕别人在背后戳他们脊梁骨啊!”
“是啊!”符老爷子也搭话道,“陈家已经到我们家来定了花圈纸人了。光是他们自己家就定得不少,更别提还有他们家的亲戚给定下的。我跟你奶啊,这都扎了两天了,还没给扎完呢!”
这年头,国家提倡火葬,选择土葬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所以,找孔老太太跳大神,找符老爷子扎纸人的,更是一年比一年少。
也就是在乡下地方,一些老年人的观念还比较传统,早早就给自己选好了墓地,甚至连棺材都准备好了。
只有在这种时候,老两口才能有生意上门,多少挣点钱。
可做他们这种生意的吧,那一般都是别人家里出事儿了,或是有人死了,才会有生意送过来。
这基本上,跟晦气俩字就脱不了关系了。
哪怕老两口在村儿里的为人都不错,可实际上,愿意跟他们打交道的人,也着实不多。
村儿里还有传言,说符慕白的爹妈之所以去得那么早,就是因为老两口这生意做的不好,给冲撞的。
符慕白小时候不懂事儿,听到这种传闻之后,还真去问过爷爷奶奶。
老两口气得上门找人理论,人家面上是道歉了,可背地里却把这事儿传得越发活灵活现了。
哪怕后来符慕白再也没提过这事儿了,可老两口私底下,也为这事儿哭了不少回。
但哭了又能怎样呢?
他们两个老人家,除了下地,也就只有这点儿本领了。
要是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