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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宝生极想将身上的10串钱拿出来在野味香餐馆饕餮一顿,手插进口袋里反复捏摸了几遍,无意间把身子暴露在灯光下。
忽然有人一把拧住他叫道,宝生,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家人到处找你。胡宝生奋力挣脱,根本没有把这人的话听进去,他正逃窜时,那人跟上去大叫,抓住他。
此刻,餐馆里出来几个汉子,看到一个黑影飞也似地上了街道,便追了过去,边追边叫,抓住他。
由于街道上有斑驳陆离的灯光,铺面两边的人都听到了叫声,看到一个人正在撒腿奔跑,遂自发地纷纷加入追赶的行队。
胡宝生逃至街道的西头,蓦然被几个人拿起棍棒堵住了去路,他一掉头,这边又追过来一帮人。
一个汉子倏地伸手拧住他,却被他认出来了,那不是别人,正是继父刘兴旺。未料,刘兴旺开口也是那句话,宝生,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家人到处找你。
胡宝生一愣,好像没事,他们对我说话咋这么亲和?我不是杀了人么?怎么追赶我的人不是捕头,而是街道上的人?只见对面几个人举着棍棒,冲过来,正要劈头盖脸地捶打胡宝生,刘兴旺立即放大嗓门叫起来,唉,不能打人,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失踪了几天,我们全家人都在找他,今天露面了,还不肯回家,所以我们追赶他,想抓住他问个原因,为什么要躲藏……
这喋喋不休的一段话,街道上前后赶过来,正欲把他当坏人收拾的几条汉子面面相觑,继而把举起的棍棒放下来,把握紧的拳头松开了。
由于跑不脱正打算搏斗的胡宝生紧张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但他的目光充满疑惑,这是不是故意稳住自己呢?他依然惧怕被抓而嚷道,你们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
宝生,你跟我回家去。突然他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睁眼看时,是刚从人群里挤过来的自己的母亲。随后,他的妻子古槐花也出现了,并冲着他叫,宝生呀!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我们全家人到处找你。
古槐花边说边拢近身子,胡宝生脑子“訇”的一下像是要炸开了,他甚至弄不清这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中。只见他身子发抖,退让一步,嘴里含糊地说,你到底是人是鬼?他还真不明白,被他亲手用斧子劈死的妻子怎么又活过来了,并且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说话。
此刻,古槐花把手伸进胡宝生的手心里让他抓住,盯住他说,我是槐花呀!
胡宝生已经确信他是槐花,目光里依然充满疑惑,暗里问自己:难道我用斧子劈死的那个人不是槐花?那是谁呢?
胡宝生暂时不想这个问题了,他从衣袋里摸出那十串钱来说,我饿得慌,想到野味香餐馆里吃点什么。
母亲、继父和妻子便陪他一起到野味香餐馆去点了一桌菜,一家人为了寻找胡宝生都没有吃夜饭,这会儿均围坐餐桌边吃边聊,聊的当然是一个话题:这几天胡宝生到底上哪儿去了。
胡宝生不说话,他感觉自己的那种过急行为,乃至是负罪的行为不能说。一家人只好打住这个话题,说与这个话题相关的事,譬如,母亲说,我们到处找你找不着,就张贴几份寻人启事在街道显眼处,这家餐馆门边的墙壁上都贴了一张,不信你去看。
用餐后,继父接了账,胡宝生便要将那5吊钱塞给继父,却被婉拒。
走出餐馆门时,古槐花把胡宝生碰了一下,指着一面墙的上头说,你看,张贴的一份寻找你的启事还在。胡宝生抬头一看,因门楼的灯光暗淡,看不太清楚,他抬手一摸,摸着那张紧贴墙壁的寻人启事的纸片,使劲地用指头抠住撕下来,可是撕破了,一些碎片掉在墙脚,还有一大块没有撕破。
母亲说,反正人找到了,撕不撕它无所谓。古槐花虽然和家人一样高兴,但也有小小的不快,因为这几天丈夫到底干什么去了,她急于知道,丈夫却守口如瓶。
回到家,古槐花烧了几壶开水让胡宝生洗了一个澡,那些做气味的脏洗服扔至一边,夜深了,她不想洗只好留待明天。然而她没有睡意,还生起火炉热烘烘的,指望胡宝生坐在火炉边把他这几天离奇失踪的缘由讲给她听。未料,累得够戗的胡宝生洗澡时两个眼皮就在打架,睡意沉沉的,他洗完澡没有到火塘边来,直接进卧室一**就呼呼大睡。
醒来,房子里还是一片漆黑,只是窗外有一点点亮光,还能听到屋后林子里的鸟叫声和村子里公鸡不时的打鸣声,这一切都说明天快亮了。
胡宝生窝在温暖的被子里感觉特别舒适,这与昨晚在洞穴里蜗居要强上百倍,真可以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更让他感到幸福的是同盖的一**衾被下还睡着身子柔软的几天没有碰过的妻子。
胡宝生确实有一种男性本能的期待,可是他伸手去捏摸妻子肤如凝脂细腻而柔润的身子时,仿佛触电似的,妻子的身体旋即颤动着撤至**边,分明在排斥他。
胡宝生有些不快,也有些不解,他又记起那天晚上用斧子劈她的脖子,明明见她倒在血泊中,即使是没有死,也应该有伤哦!可是她身上秋毫无犯,分明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向她行过凶,这是什么原因呢?
这会儿,胡宝生的那种**在她的排斥下慢慢地淡化,却很想摸一摸妻子的脖颈,倒想了解,那儿到底有没有他用斧子砍下的疤痕呢?见妻子依然对自己这么冷漠,他倒没有勇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