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和胡强下山,驱车到镇上,在公路旁泊车后,一起走向一个‘露’天靠杯摊前坐下。。 打理这靠杯摊有三个人,一男两‘女’,男的掌厨,‘挺’胖,穿一身白‘色’卫生装,头上还戴一顶白帽,显得专业。两‘女’:一个是中年装束,给男的打下手;一个是姑娘打扮,只管招揽和照应客人,总在小餐桌旁边转动。
这会儿见来了两个男人,便提壶沏茶,接着拿来一张胶塑菜谱单递给他们点菜。
今日是胡强埋单,他接过菜谱单伸到蝎子面前,说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蝎子喜欢吃野味,点了一盘卤野猪‘肉’,就不再点。
胡强点了一个爆炒猪肝、一盘苋菜、一碟‘花’生,正想还点一个荤菜,蝎子说,我们只有两个人,吃不了什么。
胡强说,给马杆子单独点一个荤菜。
听他说到这里,蝎子想起史无前,便说多炒一个荤菜,也给史……话说到这里,他旋即打住,担心把史无前的名字说出来,暴‘露’了他们的不轨行为,遂瞟一眼站在面前的那姑娘改口道,搞两份盒饭,各配一个荤菜。
那姑娘说,知道了,又盯着他俩问,要不要酒水?蝎子说,暂拿4瓶啤酒,我俩各饮两瓶。
一会儿,4盘菜陆陆续续上齐了。那姑娘将4瓶啤酒拎过来,蝎子接过一瓶,正拿起子启瓶盖时,那瓶子许是未捏稳,欻地滑落在水泥地面,“嘣咚”跌破了底,那啤酒流在地上,连同泡沫泛滥到脚边来了。蝎子尴尬地让开,他想找那姑娘扯皮,不付这瓶啤酒的钱,但又找不出理由,明明是自己不慎所致,既如此,他还是要出口气,盯着那姑娘吼道,快快打扫,要是瓶渣子割了脚就不好说。
那姑娘没有动手,也没有还嘴,木讷地看着,倒是那‘妇’‘女’过来看了一眼,由于未带扫帚过来,她便拿一把火剪把桌子底下的啤酒瓶断裂碎块,一一拈到旁边的一张叠了两层的旧报纸上,然后兜起来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去。
那姑娘看着蝎子说,再给你拿一瓶来吧!蝎子被刚才这事败了兴趣,他端起胡强给自己倒满的一杯啤酒,喝了一口说,再拿一瓶可以,除非刚才打破的一瓶不算钱,因为我根本没有喝。
是你自己不慎把它滑落摔破的,当然要钱。那姑娘顶撞一句。蝎子说,不再拿了,就喝三瓶。
胡强却转过头,对那姑娘说,拿,要喝就喝个兴趣,不就是多一瓶啤酒吗?蝎子哥,你不管,我埋买。
那姑娘就果然过去再拿一瓶啤酒来,似乎怕面前这个客人又不慎搞出恶作剧,就用起子把啤酒瓶盖打开,朝他面前一推,啤酒瓶口子上还冒出白‘花’‘花’的泡沫。蝎子闻到一股冰爽的啤酒香味,仿佛把他刚才的不快中和掉了。他朝那姑娘摆摆手说,算了,算了。
那‘妇’‘女’倒完垃圾,走过来讲,啤酒瓶破了一个要多算两‘毛’钱,因为啤酒厂回收是这么规定的。蝎子听了很不高兴,马起脸说,两‘毛’钱也不让?
让不起。那‘妇’‘女’有些僵。正在喝酒的蝎子来了气,他一拍桌子吼道,你不认识我吧?小心我砸了你的摊位。
这时,桌子也仿佛受到惊吓,发出“炸炸”的响声,几盘菜都在畏缩地震颤。
胡强绕过来说,蝎子哥,算了算了,我们的“正事”还没有办呢?别耽误了。
蝎子这才压住内心的怒气,皱皱眉。那‘妇’‘女’不再吭声了,胡强指着她斥道,你要谈价,让我们吃完了再谈不行吗?你这么搞,哪个姆妈还敢光顾你的摊位?
此刻,那个掌厨的男人双手叉腰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指着蝎子说,你拍什么桌子发什么飙?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损坏了东西就要赔偿,哪怕是一分钱也要赔,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道理说不过来。
蝎子可吃不下这口气,他倏起跳起来,就要偿那掌厨的男人一耳光,胡强在他把手刚刚伸出来之际,麻利一把抱住他,低声说,蝎子哥,你不要忘了,我们的“正事”还没有办。
被提醒的蝎子仍气冲冲地说,你等着,让我的事办结后再来收拾你。这笔账暂时不结!
差一分钱你都休想走出块子镇。掌厨的男人说这话时已攥紧拳头,他心里没有认输的概念。
你们是来宵夜的,还是来闹事的?那‘妇’‘女’冲着蝎子讲,语气越来越不客气,要是闹事的话,你们宵夜的钱一分钱不收,让块子镇派出所的同志来收。她指着掌厨的男人接道,他哥哥就是派出所所长,只要一个电话,几分钟就到。
胡强怕把事情闹大了,叫那个姑娘算账,还特别强调,把那损坏了的一个啤酒瓶的二角钱都算进去。
一会儿,不痛快地结了账,他带上准备的两份盒饭就拉着蝎子离开这个靠杯摊。
这时,邻边的一些人鸦雀无声地转过头看这边的热闹。
蝎子在离开之际,不知是要挽回面子还是要继续斗狠,他甩下一句话,派出所长算个鸟,见过多,老子没犯法,公安局长又奈我如何?告诉你,老子才出“号子”,久经考验,你要称个子,老子迟早要撬你的盘子。
掌厨的男人追上路指着蝎子说,你等着别走,我打个电话把派出所长叫来,看到底谁算个鸟?胡强不让蝎子继续打嘴巴官司,拉着还在嘀咕的他走过这条街道,渐渐地隐入幽暗的夜‘色’。
蝎子和胡强来到停车的地方,由蝎子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