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禅让儿子去打听荣厂长,自己则站在厂门口等候。 一会儿,刘继善转来了,他后面还跟着鹰钩鼻,一边走一边说,有什么事,跟我说,荣厂长不在厂里。
刘继善回过头说,他开的车都停在这里。鹰钩鼻说,这是一辆货车,他回来过,又开一辆小车出去有事了。
这时,刘向禅盯着鹰钩鼻,觉得他长相有些像荣百顺,可能与其关系不一般,便走过去对鹰钩鼻说,您贵姓?
免贵姓荣。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吧?到你们来两趟了。鹰钩鼻客套地讲。
刘向禅想一想,很老成地说,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坐下来谈,然后你可以把我的意思转告荣厂长。
鹰钩鼻说可以,随即带刘向禅父子来到厂房南面一排房前,推开一个门楣上写有“人事科”的房间,让他们父子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沙发前面还有一方茶几,鹰钩鼻给他们一一沏了茶,关上门,又回到办公桌前的坐位上,望着刘向禅讲,请问,您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讲了。
刘向禅没有直接说事,准备转过弯儿再讲,他说,小荣,你和荣厂长同姓。鹰钩鼻点头,说我是他的侄子,在厂里管人事,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我有一件事要你们厂帮忙。说着,刘向禅要过刘继善手里的那只布袋,正要从里面拿,鹰钩鼻似乎明白了意思:你们是要印刷?
是的。刘向禅已将拿出来了:我们想印刷这本经。他把递给鹰钩鼻,鹰钩鼻拿过,立马有了一个念头,给厂里介绍印刷业务可以拿一定比例的回扣。他正这部经的页码,刘向禅说,不过我们付不起印刷费。
这就像一瓢冷水泼在鹰钩鼻火热的心上,他发愣地着刘向禅。刘向禅解释,我们开始找了荣厂长,还有一个意思没有跟他说。跟你讲行吗?
行哦!鹰钩鼻说着,打消了介绍印刷业务拿回扣的念头,把那部经又还给刘向禅,刘向禅将它放回那只布袋,然后清一清嗓门说,我虽然付不起印刷费,但我可以给你们厂免费做一年或两年义工,当勤杂工都行,只有一个要求,只希望你们厂给我免费印刷这两部,一部是你刚才了的,还一部是。他顺手从布袋里拿出朝鹰钩鼻一晃。
鹰钩鼻说,我不,你刚才那个想法,我现在不能回答你,要让荣厂长回来,我向他汇报,还不知他同意不同意。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厂现在正缺一个勤杂工,打算招聘。
要么条件?刘向禅很感兴趣,目光颇有神采。鹰钩鼻到刘向禅满脸疤痕有些不爽地说,条件嘛!有三个:一要身体好,二要年龄不超过0岁,三要能够吃苦耐劳。
这么说,你们不可能招聘我,我都快60岁了。刘向禅有些悲观地讲。刘继善说,只要你们答应我爸的条件,印两本,我来帮你们厂做两年义工都行。
鹰钩鼻认为刘继善这个小伙子来干勤杂工,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他没有立即表态,只说,你们先回去,过一周后再来。你们的意见我会向荣厂长汇报。
一周后,刘向禅父子又来到厂里,鹰钩鼻接待了他们,说荣厂长的意见和他的一样,刘向禅年纪大了,只能招收其儿子刘继善。刘继善感觉父亲心里不踏实,当下表态:爸,你放心,我做完两年义工,一定催厂里印刷那两本,并且每本印数不少于000册。
刘向禅脸上露出笑意,对鹰钩鼻说,荣科长,那就让我儿子留在你们厂做义工行了。
鹰钩鼻还是把他们父子带进人事科,坐下来谈,他说,荣厂长讲了,我们不需要做义工的,要招勤杂工我们付工资,头三个月,属于实习期,每月300元,实习期满了,表现不错,就留下来,签用工合同,每月工资00元,合同期是3至年。
刘向禅父子面面相觑,像有什么话要说没说。鹰钩鼻望着刘向禅接道,至于你们要印刷两本各000本,大概需要万6千元左右印刷费,你们要负担。如果按这个印刷额算,你儿子在厂里需要做劳工3年,才能拿到万8千元左右的工资,正好承担印刷费,节余的就不多了。当然每个月的工钱还必须不吃不喝存起来,否则到时候就没有钱付印刷费了。你们听懂没有?
刘向禅不语,他感觉3年时间太长,其中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他印刷两本的事儿会有所影响。
刘继善向鹰钩鼻点头,再次向刘向禅表态,爸,我做工3年,把钱都存起来,平时吃的用的在家里带,厂里发的工资,我就节余下来。不过,在厂里上班。他又着鹰钩鼻问,厂里能否提供住宿?
七、八个人住一间宿舍,住上下铺,我跟你找一个铺位。鹰钩鼻这么回答,就打消了刘继善的顾虑。他接道,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带上被盖行李来找我。
当时,刘向禅父子就回家了。从第2天开始,刘继善自然就成了县宏发印刷厂的勤杂工,他的劳动工具是一辆手推垃圾车、一把竹扫帚、一把铁锨和一个撤箕。当然他弄得灰蒙蒙的时候,一个负责东边厂区卫生工作的同事带他到劳保科领了一双手套和一个口罩,他最初不习惯带,那同事说,你不戴手套,手弄得脏兮兮,黑乎乎的,去食堂买饭人家都嫌;至于戴口罩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灰尘通过呼吸道进入肺部,你长期扫地,灰尘多,不加以保护,弄得不好,工资没拿到几多,还会搞一个肺病身上,那就划不来了。
刘继善负责西边厂区打扫卫生,自此,他就全副武装,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