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国抬起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还知道这个啊,不过问它作什么?”
范玲嘻嘻一笑,心底一阵欢喜。
她不怕苏建国不回答,就怕他像苏武他们一样直接沉默不吭声,那可就没办法再问下去。
范玲连忙把刚才的事情经过粗略地提了提。
苏建国了然地看了看院子中央的碧桐树,先让她把两个小姑娘带远些。省得两人剁肉时汁水会溅到她们身上,弄脏她们的衣服。
苏晚一听连忙伸手抓住安安的食盆,一个劲向外扯。
小家伙正在长身子,需要大量的食物。尽管它的肚子已经吃得圆鼓鼓的,还埋着头贪婪地嚼吞着盆里的碎肉。冷不防嘴下的食盆被小主人突然抽走,安安一愣后,唔唔地抗议着追了过来。
范玲看着有趣。她伸手摸了摸狮子的毛茸茸的脑袋瓜,感概地摇着头:“你这个小吃货。为了一口吃的,连你家晚晚也敢抗议。小心她一生气晚上不让你进门睡觉哟。”
安安斜了她一眼,回头看看小主人,一时间连碎肉也顾不上吃,赶紧呜呜过来讨好地蹭着苏晚的小腿。
“姨姨,晚晚才没有那么喜欢生气。”苏晚被蹭得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直笑,“还有……安安晚上不和晚晚睡一个房间。它喜欢和饭饭睡在一个窝里。”
不远处苏雪正要回屋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她正好听见了小侄女的话,气得差点咬碎了牙齿。要不是打不过苏武,她保证让苏晚好看。
安安为什么喜欢和饭团睡一个窝,那还不是苏武不允它半夜挠自己的房门,逼着小家伙过来挠苏雪的房门?
范玲倒是不知道这回事,忍不住扬了扬眉毛。她又逗了苏晚几句,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苏建国身上。
苏建国脾气一向很直,他并没有想太多。
“那棵碧桐树被偷偷砍倒后,我们再生气也没有办法把它重新栽回去。然而又不能放它在山上任由风吹虫咬、日晒雨淋,于是我们就把它锯成十几截,一一抬回了村子。”
范玲正给石端敏编着辫子,听到这她手一停,兴致勃勃道:“抬回了村子,那棵树现在在哪儿?老实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六百多年古树呢,真不敢想像它能有多粗。正想开开眼界。”
“我也没有见过。”石端敏附和。
“可惜了。”苏建国依旧剁着他的食材,头也不抬地开口,声音尽是浓浓的惋惜。
“那树是相当的大。小五的车子你开过吧?那棵树的主杆差不多有两辆车宽。偷树的也是一连锯了好几个晚上才把它弄倒。”
石端敏一听眼晴就亮了起来。自从她师从苏建国学习木雕以后,也渐渐地开始欣赏起各种木材来,此时一听有这么大的树杆,忍不住想去看看。
“师父,我们能去看看那棵树杆吗?”
苏建国一怔,抬头看了看一脸向往的石端敏,很快明白小徒弟的意思。
“这个……”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晚了,那棵树的树杆早些年已经被我们用掉了。”
范玲把整条村子在脑子转了一圈,疑惑道:“可村子里好像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这么大的树杆或木板吧。”
苏建国似乎早知道有如此一问。他手底上的活不停,脑袋随即朝东一甩,“还是有的,就在村子东边。”
东边?
东边除了田野峡谷就是山脉,分明没什么大型建筑啊。
范玲听得莫名其妙,反复地问了几遍苏建国,见他不愿意明说,只好郁闷地继续编着石端敏的麻花辫。
“玲姐姐,”石端敏突然神秘兮兮地俯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知道村子的东边有什么,那里有养心谷的祖坟。”
“真的假的?”范玲吓了一跳,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石端敏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和范玲不同。石端敏是真心真实把养心谷当成自己的家乡来对待的,平时除了练习刀工外她差不多都和村子里的同龄人比如苏小兰呆在一起。
玩得熟了,村子里的孩子们也不把她成外人,平时交谈时也从不避着她。所以石端敏对村子里的事情还算清楚。
正如她所说的,村子东面的u型山谷深处,正是养心谷一族的祖坟所在地。养心谷所有能进祖坟的逝者都埋葬在那里。
虽然范玲是跟着她父亲和那群研究生来到养心谷的,但她只是出来游玩还有陪房为民这个男朋友,本身并不是研究生。因此并没有兴趣跟着那群研究生在养心谷周边的山脉里四处乱窜,寻找村子内外气候差异的因素,所以她至今不知道养心谷的祖坟所在地。
这会听石端敏这么一说,再想想苏武他们刚才欲言又止的模样,范玲不由有些信了。
然而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不由扑哧一笑。
如果养心谷的祖坟真建有什么宏大的建筑,她父亲或者那批研究生一准见猎心喜,没有理由会不在她面前提起。
“马叔,你又糊弄我。我知道东边就是你们养心谷的祖坟。不过那里哪有什么建筑能用掉那么大一棵树的树杆?”
苏建国和苏武这些年青人呆的时间多了,近来更是时常上网,思想已经开放了不少,听了范玲的话也没有生气。
他停下手里的刀,仔细地想了想才开口。
“上次你们几个年青人说要在村子里给村民们开展学习防火灭火知识,叔我觉得十分有必要。”
“是有这么一回事。”范玲愣愣地看着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