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他,迫切想从萧离口中问出金铃儿的下落。
想了想,谢安沉声说道,“那这样吧,本官先将这厮带会大狱寺,待荀大人回来,你等再向他禀告此事,如何?——反正你等也问不出一个结果来。万一下重手打死了此人,断了这条线索,你等可吃罪不起!”
“这……不如等荀大人回来……”那名卫兵低着头说道。
谢安闻言双眉一凝,死死盯着那名卫兵,忽然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好。那么,你等即刻派人去通知荀大人!——你叫什么?”
仿佛是听出了谢安言下之意。那卫兵浑身一颤,低着头怯怯说道,“小……小人叫张继……”
“好,本官记住你了!”
那张继闻言面色惨白,求助似的望了一眼同伴,当即,有一名护卫走上前来,连声说道,“非是我等有意为难。实在是……待会荀大人回来,若见此贼子不在,定会苛责我等……”
“不会的,”谢安微微一笑,说道,“你等只需说,是大狱寺少卿谢安押走了此人。荀大人必定不会怪罪你等!”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刻有[大狱寺少卿谢安]字样的木牌,丢给那人,轻笑说道,“可莫要给本官丢弄了!”
那卫兵手忙脚乱地接住木牌,与张继细细观瞧一番。神色间愈发恭敬,连忙改口说道,“不想竟是大狱寺少卿谢大人,不知大人可需我等转押犯人?”
“不必了!”谢安对廖立、马聃二人使了个眼色,叫他二人解开萧离的绳索,淡淡说道,“本官这两位护卫。乃西征长安叛军的功臣将领,岂会叫一个小小刺客走脱?更何况此人眼下遍体鳞伤?——打成这般惨状,你等叫我大狱寺如何用刑逼问?”
仿佛是听出了谢安话中的不悦,众护卫面面相觑,苦笑说道,“小的罪该万死……实是这厮贼骨头甚硬,死活不开口,我等……”
“好了好了,废话少说!——各司其职去吧!”
“是!”众护卫抱拳而退。
望着那些护卫噤若寒蝉,对谢安毕恭毕敬,萧离心中倍感意外,在廖立、马聃二人替他解开身上的绳索后,望着谢安试探说道,“连绳索也不用……大人就不怕萧某趁机逃走?”
“逃走?”谢安用目光瞥了一眼倚在墙角边不发一语的陈蓦,戏谑说道,“你以为是何人用石子将你打翻在地的?”
这时,陈蓦缓缓睁开眼睛,淡淡瞥了一眼萧离,猛然间,萧离感受到一股极其强大的压迫力,仿佛五岳压顶,压地他喘不过气来。
这等气势……
比大姐还要强!
强得多!
或许是注意到了萧离面色涨红、气喘吁吁的狼狈模样,谢安笑着对陈蓦说道,“大舅哥手下留情,莫要与他开玩笑了!——这家伙眼下遍体鳞伤,可承受不住大舅哥的气势,要是这家伙死了,小弟会头痛的!”
陈蓦微微点了点头,顿时,萧离突然感觉那股无形的强大气势消失地无影无踪。
叫廖立与马聃二人装模作样押着萧离,谢安一干人出了卫尉寺,朝大狱寺而去,毕竟将萧离关押到大狱寺内,还需要经过几道手续,至于在此之后嘛,那就是谢安说了算了,毕竟那位孔文老爷子几乎已经不管事了,将一堂都交给了谢安,每日不是在官署后院栽培那几株花草,就是找谢安等官员下下棋,在和不在一个样。
说白了,不过是谢安见这位为大周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可怜老人为此家破人亡、了然一身,不忍他孤独死在故乡,这才不愿升任大狱寺正卿罢了,纯粹就是想让这位老爷子在大狱寺安度晚年,仅此而已。
在乘坐马车前往大狱寺的途中,萧离颇有些再世为人的感触,望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谢安,他小声问道,“大人,认得大姐?”
谢安微微睁开眼睛,轻笑说道,“怎么,她没有告诉你们么?——唔,多半是害羞,不好意思说吧!”
“不……不好意思?”萧离惊愕地睁开了眼睛,错愕问道,“为何不好意思?”
谢安闻言诡异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因为本官对她说,要娶她!”
“……”坐在车内一角的陈蓦睁开眼睛望了一眼谢安,眼神有些惊讶,有些意外,亦有些不悦,不过却没有说话。
“嘶……”萧离惊地倒抽一口冷气。在目瞪口呆望着谢安半响后,喃喃自语说道,“怪不得大姐莫名其妙地就放弃行刺你了……”说着,他舔了舔嘴唇,兴致勃勃问道,“你……你当真要娶大姐?”
“是啊,”谢安耸了耸肩。继而惆怅说道,“只可惜她逃走了。什么话也没留下,哦,倒是留下了那块玉佩……不相信的话,回去问问你们大姐吧!”
萧离闻言一愣,一脸意外地说道,“你……你要放我走?”
“眼下还不行,我要先将你带到大狱寺备案,要不然,卫尉寺那边不好交代。至于之后嘛……”望着萧离眨了眨眼,谢安轻笑说道,“本官只需说,你伤重不治死在牢狱之中就成了!”
萧离只听得心中喜悦,对于谢安的话,也更确信了几分,在他看来。若非事实,谢安岂会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想到这里,萧离舔舔嘴唇,低声说道,“那……谢大哥,我等有不少弟兄的尸体被卫尉寺移走。不知谢大哥可否相助,帮我等将那些弟兄的尸体带回去?”
谢大哥?
谢安好笑地望着萧离,在微微摇了摇头后,正色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