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来吧?幸亏没赶上刚才那情况,大肥猪没死透,跑出去要是把你给撞了,你这脑子可就更好不了了,哈哈。”对方越说越起劲儿。
“你们少胡说,是我妹妹把猪打死了,用酒瓶子打的。”许知齐一本正经的辩驳,还指了指地上的玻璃碴子。
“切,这么个小丫头蛋子,还能杀猪?你编瞎话也过过脑子,就你这样的,别费劲考什么大学了,赶紧回来种地得了。”
猪主人在屠夫那里受了气,正愁没有发泄的地方,软柿子竟然就送上门来了。
“二哥,这猪肉真新鲜,好久没吃新鲜猪肉了,炖酸菜肯定老香了。”许知念一脸天真,仿佛根本没听懂别人的挖苦。
许知齐看着妹妹纯真的眼睛,心疼坏了,揉了揉许知念的头发,柔声哄道:“哥回头给你买去,咱放下东西就回家,晚上炖酸菜吃。”
“不嘛二哥,我就想要这头猪的肉,看着真新鲜。”
许知齐满脸通红,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赚大钱,不然妹妹也不会被人嘲笑。
“嘁,这你可买不起,就算是买得起,我也不卖你啊!这是寿猪,给俺老娘过九十岁大寿用的!一根猪毛你也甭想碰!”
那人说着就要走,许知念却拦住了他,说道:“大爷,你等等,我让宋一刀帮我买,让他送我点猪肉,他肯定乐意。”
“啥?”帮忙拎猪肉的几个人都哄笑起来——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指挥宋一刀呢,让宋一刀送她猪肉?笑话!
反正也没啥急事,那就看看老许家这傻丫头要干啥呗。
大伙不忙着走,眼看着许知念进了院。
“宝丫,你要干啥啊。”许知齐心里着急,紧紧跟着妹妹,已经做好了如果宋一刀动手,他就拼命的准备。
“哥,这道谢的事儿得我自己来,你放心,在门口等着。”
许知念阻止了二哥,独自来到屠夫面前,见他正在切板油,仿佛她是空气,连看一眼都多余。
“我想吃新鲜猪肉,你帮我买上二斤,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许知念的声音不大,只够他们两个人听到,那人身形微怔,缓缓抬头,瞥了她一眼。
“小丫头片子,还不回去找你娘吃奶?这是阎王殿,可不是你呆的地方。”
看来,他是打算死不承认。
许知念微微一笑,来到他的身边,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说道:“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宋一刀,你是他儿子宋楚行,要是让你爹知道你偷偷替他杀猪,非宰了你不可!”
帽檐下的眼色骤然一变——这小丫头竟然能看出来他不是宋一刀,难道,是因为他刚才的失误?
可村里那些老油条都看不出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穿着老爹的工作服,带着老爹的帽子,围着老爹的围脖,身量身高都和老爹几乎一样,技术也十分娴熟——前几日都是一刀毙命的——她又不是透视眼,怎么看出来的?
“别磨蹭,二斤猪肉,少挨一顿胖揍,划算。”许知念努了努嘴,目光锁定还没被捂热乎的“杀猪费”。
被威胁的宋楚行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可想到自己老爹的手段,还是服了软。
他曾在死去的娘牌位面前发过誓的,这辈子一定好好学习,考出个文凭,绝对不干杀猪的活。
可他爹这一阵子去了大姐婆家看外孙子,一个礼拜不回来,眼看着一**到人找上门杀猪,他手痒痒。
宋楚行咬了咬牙,拿起钱走出了院子,对猪主人说道:“刘老四,我买二斤猪肉。”
老伙伴们都惊呆了——宋一刀真为老许家的傻丫头出头了。
老许家的丫头年纪小又傻乎乎的,竟然能指挥宋一刀?
此时,众人都用难以置信到眼光看着许知念,而许知念仍然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当然,宋一刀出面,对方是不敢不卖的,别说是二斤肉,就算是整个猪都买下,他们也不敢说个不字。
二斤猪肉送到许知念手里,宋楚行发现,这特么是个无底洞——许知念竟然自顾自地割了一半的猪板油装在了袋子里,这是要打包带走啊?
“许宝丫,你就这么谢你的救命恩人?”宋楚行一把扯掉了围脖,也不想再伪装了。
许知念盯着他的真容,暗忖:这张脸,还挺俊的。
澄亮的黑瞳,硬气而锐利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的脸上,更显气势逼人,他的眼神,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
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忘记修理的胡渣更多了几分阳刚之气,只是,这一身的痞气,却有些煞风景。
凭着许知念看人的能力,她几秒钟之内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不是什么好人,起码,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一码归一码,你放心,等我有钱了,一定好好谢你,不过,这板油是精神损失费,我得要。”
“精神?损失费?”宋楚行的耐心已经变为负数,冷冷睨着许知念那冻得微微发红的脸蛋,思谋着该怎么收拾这嚣张的丫头。
“谁让你救我的时候说我像八个月的肥猪,八个月的肥猪快三百斤,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宋楚行自认为自己是个无赖,是个十里八村闻风丧胆的无赖,可没想到老许家的小丫头比他还无赖。
三言两语就要了二斤猪肉和半头猪的板油,这不是抢劫么?
他虽忍无可忍,却又拿她没办法,毕竟老爹宋一刀坚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