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如天助。当邵伟达领着李凤走进市委家属大院,推开自家的房门时,刚给小孙女补完袜子的邵妈妈正要出门,见儿子领着一个端庄朴素的漂亮女人进门,忙不迭地伸手拉着李凤往屋里让,自从媳妇何秀离开这个家,老太太是第一次见儿子领女人回家。
邵伟达给李凤介绍完妈妈,又给妈妈介绍李凤,他没说李凤是县城来的,只说是单位的同事,李凤从邵伟达的介绍中,确认这个男人刚才承诺自己的事是百分之百地能成了。
邵伟达是独生子,父亲在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没了,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好在他努力争气,考进机关上班,可命运偏偏跟邵家开玩笑,正当他结婚、生女、提干sān_jí跳时,邵伟达的红火日子,被妻子何秀的车祸戛然而止,那一年女儿才三岁。五年过去,邵母也跟儿子提起过给邵丽找个妈妈,都被邵伟达以工作忙为借口一直拖着。
邵妈妈是聪明人,看李凤的穿着打扮,不像没结婚的女人,就试探着问家里的孩子几岁,李凤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邵伟达,然后低声跟邵妈妈说自己还没有孩子,邵妈妈见李凤看儿子的眼神,心里明白了一半,当初跟儿子提起给孙女找妈妈时,儿子说过要找个没孩子的,现在儿子四十岁,不可能有未嫁的姑娘看上他,老太太认定这个就是未来的儿媳妇,高兴地张罗给他们做饭,邵伟达的目的也是叫妈妈看看,免得以后被妈妈数落,见妈妈的情绪不错,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当邵丽喊着饿死了,跑进屋时,刚好桌子也摆好,邵丽见家里来个漂亮的阿姨,懂事地说了声阿姨好,李凤见小姑娘的肤色有些黑,扎着冲天辫,眼珠乱转,是个机灵孩子,心里有些喜欢,忙掏出刚才买的玩具:穿裙子的塑料娃娃和大白兔牛奶糖。小姑娘接过娃娃,看娃娃的眼睛还会动,兴奋地伸出小手来,李凤低下身子,小姑娘照着李凤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奶奶见孙女调皮的样子,眼睛有些湿润,这孩子太缺少母爱了。
下午邵伟达没有上班,直接跟李凤回到市委招待所,他想跟李凤在详细交谈一次,他现在没有牵挂,但李凤虽然说了她的无爱婚姻,但毕竟还是婚姻。刚才在家出来的时候,母亲悄悄拉了他的衣襟,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妈同意,只要你愿意妈妈都同意。”邵伟达的眼睛有些湿润,妈妈命苦,他一定让妈妈的后半生幸福。
关上房门,李凤踮起脚搂住邵伟达的脖子,歪着脖子咬上了邵伟达的耳垂儿,邵伟达的庄重伟岸留给她美好的印象,有人说一个人的面貌能决定一个人的内心,面貌慈祥的人内心也会充满爱心,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内心也会黑暗,这种脸谱式的说法虽然李凤不太认同,但身边的亲人朋友面目姣好肯定不会是坏事。把邵伟达和李贵放在一起比较,她还是倾向于邵伟达的,在邵伟达面前,她不想掩饰自己,她要用自己的热情去融化这个男人,另外她已经决定,回去离婚。
面对李凤的热情主动,邵伟达还有些不适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双手揽住李凤的腰,女人特有的柔软从手掌传过来,这种感觉是他久违的,被封存的记忆一瞬间被打开。李凤的鼻翼翕张,眼神迷离而渴望。。。。。。
将近傍晚,两个人从招待所出来,邵伟达把李凤送到火车站,李凤有些依依不舍,邵伟达催促她上车,列车马上要开了,李凤才转身上车。列车开出老远,李凤还看到月台上站着的邵伟达。
早晨上班跟郑红团长打过招呼,李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把张梅喊过来,关上门,李凤叫张梅坐在对面,两天没见,李凤的脸红润发亮,人也好像年轻了几岁,张梅伸手摸了一下李凤的脸,连连说有情况,李凤拍掉张梅的手,也不解释,伸手在桌子下面拿出一个报纸包着的包裹,站起来,双手拄着桌子说:“我的工作可能要调动,这事暂时为我保密,还有,我要离婚,这个你拿去办事。”
张梅笑了,眯着一只眼睛说:“你要借我的刀杀驴?”李凤挥挥手,离婚的手续你去帮我办,这事别弄得满城风雨,起码在我走之前不能让大家知道,见李凤说得一本正经,张梅知道传说她去市里活动的事是真的,现在是有结果了,不禁心里一动,自己也正好搭车,去市里肯定要比这里强百倍。
张梅打开包裹看了一眼,是好,伸手拿了一块糖放到嘴里,晃了一下脑袋,束在脑后的马尾巴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这是张梅要说话前的动作,李凤示意叫她说话,张梅笑了一下说:“姐姐,我们相处一场,你也帮过我很多忙,只要你开口,叫我舍身炸碉堡都没问题,只是姐姐到了大地方,有机会也带上我这个妹妹。”
李凤知道这小姑娘在提条件,笑着说道:“姐姐忘不了你的,不过也得找机会,手续的事好办,关键是叫李贵同意签字,这个碉堡你去炸,至于舍不舍身我不管。”张梅脸一红,当初她搞房子的时候也间接地利用过李凤,不然李贵不会那么快就帮她弄到房子,现在是李凤利用她去勾引李贵,逼着李贵办手续。张梅刚要离开李凤的办公室,李凤的表弟付明生推门进来,闲聊了几句,表弟约李凤晚上一起吃饭,张梅暗暗佩服李凤办事的滴水不漏,即为她留出去见李贵的时间,又巧妙地把自己置身事外。这个女人太精明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
中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