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写完那封字条信,罗晓星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因为她已经伤心至死。大爽和小爽一直陪着晓星姐,差不过半个月,罗晓星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大年初七,罗晓星从梦魇一般的日子里醒过来,如果不是外面的锣鼓声,她还想躺下去。
大爽小爽的行李已经准备好,罗晓星从学校带回来的行李根本没动,耿直跟罗成两口子商量,晓星的状态叫人不放心,不行今天中午就别叫她去了,去凤凰岭的车今天出发。
罗晓星听到几个大人在谈论她,起来梳头洗脸,然后冷静地和爸爸妈妈说:“我想好了,我去。”
看着晓星瘦了一圈儿的脸,小姨端着一碗鸡汤叫她喝下去,鸡汤已经反复热过多次,罗晓星不在像前几次那样拒绝不喝,很听话地把鸡汤喝下去,勉强笑了一下:“都是因为我,你们都没过好年,我缓过来了,从今天起,你们会看到一个新的罗晓星。”罗晓星说完,眼露坚毅的目光。
离约定出发的时间要到了,罗成问女儿:“好多天你都没有正常吃东西,要是长途坐车,你身体受得了吗?”
罗晓星笑笑:“没事的爸爸,这些天我吃的东西不多,但我锻炼了自己的内心,我的心开始强大了。”
所有人的行李都装在一个车上,拉行李的车到每个建设者的家里取行李,除了坐人的客车,同行的还有行李车、帐篷车、蔬菜粮油车、野外施工工棚车、专用油罐车等,一共十几台车,领队的车是小塔河副场长的吉普车。十二点,凤凰岭垦荒建设者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大爽和罗晓星坐在一排,小爽坐前排,前排还有个男生,是土建的技术员,坐下的时候小伙子主动介绍自己叫李正丰。
发现三个美女是一起的,特别是看到一对双的大小爽,小伙子格外活泼,路上给姑娘们介绍,因为他已经是第三次去凤凰岭。
耿小爽问他:“凤凰岭有岭吗?”
李正丰笑笑:“就是因为没有岭才起这么个名字,那里只是比周边略高一些,地势高方便排水,我们去的新农场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地,我们就是那里的第一代垦荒人。”
李正丰打开话匣子:“我们都生活在小塔河,新农场的地是沼泽地,夏天的时候,踩上去软软的,但是不能往有水的地方走,容易走进去出不来,我们赶在这个时候去,就是因为大地上冻,对运输有利,大地不上冻,就算是我们身后这种大动力卡玛斯车,也开不进去的。”
罗晓星听他说后面的车叫卡玛斯,回头看看,这种卡车是比普通车又高又大。
天将傍晚,车队停在野外一处宽敞的地方,车上的人陆续下来休息,男人在一侧、女人在另一侧。方便完毕,有人去后勤车上拿盆子打水洗手,洗手的大多是女人,男人有个别去的。在小塔河出来的时候,车上拉了很多馒头面包,还有一些熟食,大家轮流去领,领完上车,这就算当天的晚饭。
罗晓星没有下车,是大爽给带上来的,望着外面白雪皑皑,连着天际,她手里拿着面包,盯着灰蒙蒙的天空。整个车厢的人都在说笑着,唯独她依然沉默,李正丰递给她一瓶水,出于礼貌,她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人开始闭眼,出发前领导说车队要连夜赶路,得第二天晚上才能到凤凰岭。现在的凤凰岭只是挖了一个六米宽的沟,沟深有十米,是大型挖掘机挖出来的,要是用人工挖得几个月,他们一周就挖成了,李正丰不无炫耀地说。
围成一个两百米见方的小镇,算是内城,以后扩大要挖第二道河,第三道河,挖人工河是为了夏天排水,还有把周边的水渗透出来,这样脚下的土地才能硬实,现在挖的沟不能排水,但可以阻挡野狼。
听说有野狼,耿小爽问:“有野狼,他们吃什么?要是遇到狼怎么办?”
“这里不光有野狼,还有野兔、野鸡、田鼠、麂子。鸟类很多,灰鹤、水鸡、喜鹊、老鸹,好多叫不上名字。”
“遇到野狼也不怕,它们不主动攻击人,一会晚上运气好的话,顺着灯光,也能看到野兔或野狼,兔子离远了看不到,狼的眼睛亮,远远地就能看到。”
吃了几口面包,罗晓星站起来,一直坐着,起来踉跄了一下,李正丰及时扶住她的胳膊,她想在车厢里活动一下,大爽给她让道。
见罗晓星往车后走,李正丰问小爽:“这位美女好像有心事,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还离不开家啊?”
小爽心直口快,说道:“谁还没有点儿特殊情况,你别瞎猜。”
荒郊野外,只能看到车附近十几米的距离,再往远望就是漆黑一片,小爽记着刚才李正丰说的野狼,趴着窗户盯着外面,突然,车的附近出现绿莹莹的光,前面的车开始鸣喇叭,车队的喇叭同时响起,“这是通知后面车队发现狼群的信号,”李正丰不紧不慢地解释。
罗晓星也看到外面的绿光,赶紧跑回来,因为车队开的不快,狼群跟着车队跑,长长的一遛,野狼的眼睛像阳台上绿色的串灯。
为了野外方便,卡玛斯车上都安装了大灯,灯光能照出去很远,车厢后面的人有惊叫声,原来是狼群里的狼有往车上扑的,隔着窗户,能看到扑上来的狼被车撞翻,起来还继续往车上扑。
突然外面响起鞭炮声,是卡玛斯的司机点燃鞭炮丢出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