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人都有一种本能,都能找到回家的路,至于怎么回去的,几乎都没有完整的记忆,也就是所说的“断片儿”。
睁看眼,清醒了几秒钟,陆小西才看清周围,窗户外面的栅板有缝隙,窗帘外透进来几缕有些苍白的路灯光亮。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他猛地起身坐起来,原来昨晚醉酒后他住到端木小惠店里。
端木小惠被惊醒,伸手点亮床头灯,转过身,给陆小西盖好被子,她问陆小西:“醒了?要喝水吗?”
“你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吗?”陆小西摇摇头。
“你知道你昨晚吐酒了吗?”陆小西又摇摇头。
“你知道你昨晚折腾几次吗?”
陆小西掀一下被子,又赶忙捂住。端木小惠瞪他一眼,没说你那个,是问你吐了几次。
觉得嗓子干渴,他连着咳了两声,端木小惠下床把水杯递给他,一杯水被他一口气喝掉,他问:“是你帮我脱的衣服?”
端木小惠用手拢了一下头发:“你吐得满身都是,我给你脱衣服洗身子,你都不记得?怎么能喝那么多酒?要是躺在马路上不冻死才怪。”
陆小西伸手揽住端木小惠的肩膀,虽然昨晚的事大多记不清,但是这个女人照顾了他,醉酒前的一点儿潜意识,带他回到了这个女人身边。
陆小西百感交集,默默伸手抱住端木小惠,端木小惠伸手点了他的额头一下,再次下床,拿出一套灰色内衣、一件白色三枪短裤叫他穿上,陆小西有些诧异,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端木小惠,端木小惠笑着说道:“昨天你出去的时候,我就去商店买了两套你能穿的内衣,谁知道你昨晚吐得一塌糊涂,旧衣服别要了,换上新的吧。”
陆小西躺着没动,笑嘻嘻地看着端木小惠,端木小惠看看手表,天将四点,离亮天还有有一会儿,打个哈欠说道:“你这个小坏蛋,折腾死我了,一夜基本没合眼,怕你掉下床。”发现陆小西不接话,端木小惠俯下身子去看,一头长发散落在被上,陆小西伸手关掉床头灯,黑暗中,使劲儿吸着端木小惠头上的发香,他在慢慢回忆昨晚。。。。。。
再次醒来,身边空着,端木小惠早已起床,屋里的温度比昨晚热乎好多,锅炉窜水的声音很响。急忙穿衣下床,披上呢子大衣,端木小惠在烧水,弯腰填煤的动作,在陆小西看来也是那么美,端木小惠是那种翘臀女人,看不出一点儿赘肉。陆小西悄悄地靠近,端木小惠已经发现身后的陆小西,直起身温柔地回头看着他。
发现他是披着衣服,端木小惠抻着袖子帮他穿上,叫他把昨晚吐的旧衣服丢到外面的垃圾堆,陆小西说毛衫洗洗还能穿,被端木小惠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拿出:“毛衣没买,上午你老实呆着,等商店开门我去给你买两件回来。”
陆小西转到端木小惠身后,双手抱住她的肩膀,端木小惠仰着头对小西说:“从昨天开始,你已经是男人了,要担起男人的责任,我不约束你,但你自己得学会当大人,明白吗?”
陆小西脸一红,说:“我会的,在外面,我一定能担当起责任,在你面前,你永远是我姐姐。”
早饭是端木小惠用电饭锅煮的稀饭,又煮了几个顾客送的白皮洋鸡蛋,陆小西找到咸菜坛子,捞出一根腌黄瓜,端木小惠叫他进屋去,因为他穿着呢子大衣碍事,小西笑着回答:“那我可以不做,看着你。”
早晨七点半,到上班时间,三姐推门进来,发现陆小西也在屋里,热情地跟陆小西打招呼,端木小惠趴着三姐的耳朵说悄悄话:“我把离婚的事告诉他了。”
快言快语的三姐一脸惊喜,脱下手套,摘下头上的围巾卷在一起,放进门边上的大衣柜里,笑呵呵地说:“老板人美丽性子贤惠,能干会经营,听说你们一起挣了一笔大钱,真是合财啊。”
陆小西发现刚才他们偷偷咬耳朵,虽然不知道说什么,看三姐的眼神估计是跟他有关,笑着回答:“小惠姐是我十几年前就喜欢的,现在她自由了,我就真的有机会了,我们不光合财,还合运,合命呢。”
端木小惠被陆小西的胡乱解释逗笑了,听到小西说十几年前就喜欢她,面带红晕,双手托着胸,歪头看着陆小西,满眼柔情蜜意,三姐大嗓门说道:“合,合,什么都合,喜欢就得藏起来,可别被别人抢先了。”
端木小惠被三姐的话弄得红了脸,心里却喜滋滋地。她叫三姐和小西看着店,她出去给小西买衣服。
端木小惠刚走,三姐神秘地靠近小西:“你知道老板为什么离婚的吗?是因为你耶,那个男人来店里找老板,说你们挣的钱都应该是老板的,不应该分给你,是老板看你年轻,喜欢小白脸,老牛吃嫩草。”陆小西邹邹眉头没有说话,等三姐继续说。
“那个李贵长相丑,心里也不干净,说光看到占场地收购,利用家具城收款手粮,没看到你出力,他几次晚上来店里查,就是想把你们抓个现行,听说你去上学了,他就来店里闹,管老板要钱还赌账。”
陆小西的心里隐隐有些痛,当初不知道什么原因,小惠姐嫁给了这么个男人,现在又疯狗一样乱咬,昨天还有一丝惋惜他们的婚姻,这时反倒有一种痛快的心里,赌徒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今后真得小心些,小惠姐内心软弱,别哪一天那个男人回来,逼迫她回去。
陆小西的脸色变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