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柜里当然没人。
“看来真走了!”海棠阳太心里骂了一声,“这个侦探怎么总是不按我的计划来!这下麻烦了,他们人那么多,我总不能跑去把他抓回来吧。”
不过眼珠一转,海棠阳太又有了别的招数。
“真正的智者永远不会被环境所困,我们会主动寻找更新、更好的出路。”海棠阳太想了想,有了主意,“不如这样,先单独把那个黄脸婆干掉,然后把一切推给江夏。”
他来回踱了两步,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案很有搞头:“江夏深更半夜来我妻子的房间,然后又翻窗逃走,匆忙之下这种行为一定会留下痕迹——等第二天警察来了,我就把话题往这个方向引,再暗中买通记者,来上一出围魏救赵。
“到时候江夏自顾不暇,肯定只想着自证清白,没空多管别的。呵呵,这小子一直没有什么负面新闻,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要求严格,一定还没体验过口诛笔伐的威力。
“越是这种谨言慎行的道德模范,被污蔑时心里就越难以接受,没准过几天不用我动手,他自己就自杀以证清白了。
“到时候我再把这件和我妻子相关的事授权改编成小说,还能借着他的名气大赚一笔——哈哈,这叫什么侦探,这简直就是舍己为人的送财童子!”
海棠阳太一边粗略估算着自己将来的财富,一边很有干劲地开始了自己的planc。
半小时后,他仗着自己对妻子的了解,匆忙做好了一切布置,然后回到了自己屋中。
“等一觉醒来,就能收获胜利的果实了。”海棠阳太暗暗规划着,“我得睡得踏实一点,免得第2天挂着一副黑眼圈惹人怀疑。”
这么想着,他拿起刚才顺来的安眠药,吃了两颗。
吃完躺在床上,他等待着香甜的睡眠袭来。然而过了几秒,海棠阳太没能感觉到身体的放松,反倒是呼吸迅速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回事……”
他起初以为是紧张之下的错觉,然而很快,身体的难受程度骤然膨胀到了没法用“错觉”掩盖的地步。
“不对……”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猛然看向自己刚才吃过的安眠药,“药里……有毒!!”
中毒的不应该是那个黄脸婆或者江夏吗?
为什么吃到毒药的反倒是他?!!
海棠阳太满脸茫然,但倒是还知道应该做什么,他挣扎着摸向手机,想打救护车,慌乱间一脚踢开了床边的窗帘。
他的窗户正对着那栋客人所在的别墅,海棠阳太捂着喉咙,无意间望出去,忽然发现斜上方的一间客房里,亮着光线柔和的灯光。
暖黄的光晕下,一个年轻侦探站在窗边,正静静俯视着他。
海棠阳太先是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紧跟着心中一喜。他疯狂朝江夏挥手,发出求救的信号。
然而过了两秒,海棠阳太渐渐发现不对。
——江夏没像他想象中一样摸出手机帮他叫救护车,更没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急救。
面对一个正在挣扎的无辜市民,这个侦探居然只是靠在窗边,看戏一般无聊地看着。见海棠阳太朝他挥手,他也抬起手来礼貌地挥了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海棠阳太额角蹦出一道青筋:“#¥*!”这个蠢货,难道看不出他就要死了吗!居然敢见死不救……
不对,他都挣扎成这样了,是个长了眼睛的人都该看得出他的状况。这个侦探……是真的不打算救他?
……难道江夏发现他的企图了?
海棠阳太一瞬间头皮发麻,过了片刻,他从喉咙里咕哝出一串不知是恐惧还是怒骂的声音。
他终于放弃了找人过来,转而费力地拿过自己的手机,用抖得越来越厉害的手指拨出了救护车。
然而在电话接通前,他的手一松,手机咕咚掉到地上,翻滚了几圈,电话挂断。
很快,卧室里平静下去,再无声息。
对面,客人所在的那栋别墅里。
躲在窗帘后面暗中观察着的伏特加:“……”
他看了看对面那个挣扎无果的倒霉鬼,又用余光瞥了一眼从隔壁房间散发出的灯光,冷汗沿着额角流了下来。
屏息等了一分钟,等隔壁屋里的灯光暗下去,伏特加才终于呼出一口气,然后蹑手蹑脚地摸黑回到了自己床边。
“真是可怕,这种缓慢挣扎的死亡,比一枪爆头更加痛苦。”伏特加心里嘀咕,“乌佐这小子果然是个变态。”
伏特加:“……”不过,乐观点想,对他伏特加来说,这倒不是什么坏事——海棠阳太一死,专心搞事的人就少了一个,今晚不用担心这小子再摸黑过来开煤气了,多少能睡个安稳觉。
一边想着,伏特加一边瑟瑟缩回床上,假装自己早就已经睡着,别墅中的一切纷扰同他无关。
……
话虽如此,这种环境,正常人根本睡不着觉。
伏特加刚酝酿出一点睡意,就冷不丁听到一串模糊的大笑。
伏特加:“……”哪个神经病大半夜的不睡觉啊!
他在“去窗边查看”和“装作没这回事”之间犹豫了一秒,最终选择默默拉高被子,蒙上了耳朵。
……
一夜很快过去。
随着第一缕天光射入房间,伏特加终于结束了他翻来覆去的摊饼行为,顶着一副浓重的黑眼圈坐起了身。
他拿起搁在旁边的墨镜,郑重放到眼前比划了一下,头一次十分感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