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我们三个当中?”
眼镜青年怒道:“胡言乱语!小泠被杀的时候,我们明明都在忙着打工,很多人都看到了!”
短发女生也一脸愤愤:“之前在门口的时候,你就一直包庇你的同伴,现在又为了那个外国女人栽赃我们,作为本该正义的侦探,你的良心难道就不痛吗!”
人鱼无聊地摆了摆尾巴:“……”呵,天真的人类,灵媒师主人根本就没有良心。
三个医学生当中,只有那个黑皮青年相对平静,但他显然也对这个推理并不赞同:“先不说什么动机不动机——我们离的那么远,总不可能隔空给她一刀吧。”
江夏:“不是只有身在水中才能杀人,凶手的谋杀是在别处进行的——我记得我刚才路过你们的时候,听到那位死者说她的身体不太舒服?”
黑皮青年点了点头:“她说晒得头晕。”
江夏:“头晕不一定是晒的,也可能是凶手在她的饮料里放了安眠药。”
眼镜青年一怔:“你什么意思?”
江夏:“凶手先给死者下药,让她不得不去找个地方休息。等安眠药完全生效以后,凶手就进了休息室,找到睡熟的死者,然后从她脖颈上抽走了一升鲜血——对医学生来说,这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听得脖子一麻,两人看向那三个状似平平无奇的医学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江夏继续道:“那些血被掺入抗凝血剂,然后分别注入到了两只饮料杯当中。之后凶手把死者拖进浴室,沿着刚才有针孔的地方下刀,割开了她的脖子。
“死者在浴室被割喉身亡,成年人的总血量一般在4~5升,而她失去了刚才的一升血液,又在浴室被放了一阵血,经历了这些步骤,尸体即使被放到气垫上,也不会再呈现出血流成河的模样。
“凶手估算着河道的维护时间,在恢复水流之前,带着死者穿过隧道内侧的员工出入口,把尸体放到了气垫上。那两杯刚才抽出的血也被伪装成饮料,和折迭刀一起放在了气垫上面。
“做好这些准备,等河道水流恢复的那一刻,凶手用针在气垫上戳了一个洞,同时轻轻推动气垫,让它载着尸体沿河漂流。
“凶手趁机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而气垫里的空气则缓慢从小孔中泄露。原本它会飘上一段时间再带着尸体沉底,但很不巧,气垫刚出隧道,就撞在了朱蒂老师身上。”
朱蒂:“……”等等,也就是说,如果她当时没正好站在那个位置,就不会倒霉地被当成凶手?
那今天的事究竟是纯粹的巧合,还是她的行为遭到了什么人的干扰?
……应该是巧合吧。
……可是这也太巧了。
但她又能确定自己意识清醒,没有受到任何诱导和暗示。
朱蒂:“……”我当时到底为什么要站在那个位置来着?
一时间,朱蒂脑中天平打架,一片混乱,难以得出确切的结论。
而fbi的悲欢和侦探并不相通,敬业的侦探仍在热心地帮警方下班。
江夏:“撞击之后,漏气的气垫栽进水里,尸体、凶器和那两杯‘饮料’没了支撑,也同时落进水中。一千毫升的血在尸体旁边突然散开,再配合尸体脖子上的割痕,看上去就像是死者在水里被割喉了一样。”
目暮警部这下全都明白了,他锐利的目光终于从朱蒂身上挪开,看向三个和死者有过节的熟人——难怪刚才总觉得别扭,现在被江夏一理,这感觉一下子就对了。
所以……
目暮警部的手铐蠢蠢欲动:“凶手是谁?”
江夏:“就像刚才园子说的一样,死者的遗物当中,缺了配套的内衣——正常人在游泳过后,泳衣变湿,要换上干燥的衣服才能回家。所以就算来泳池的路上因为嫌麻烦用泳衣代替了内衣,行李里也应该携带了正常的衣物用来更换才对。但是死者没有。
“也就是说,死者今天可能根本没打算下水。她只是想找个地方炫耀她新得的‘日本仅有一件的限量泳衣’,以及身上配套的昂贵首饰和手表,等炫完了再把干燥的泳衣当做内衣,原样穿回去。
“但是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身上却没有佩戴首饰手表——这是凶手为了伪造死者主动下水的假象,在杀害死者之前,把她戴着的那些不能沾水的东西摘下,放回了储物柜里。”
眼镜青年听得怔住:“可是,可是这里的储物柜开关都需要密码,密码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没准真的就是她突然想下水,然后忘了自己没带内衣——她本来就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
江夏忽然看向那个短发女生:“我之前路过你们的时候,听到你劝死者把项链和手表放回储物柜,免得沾水损毁。
“死者当时所在的地点,离休息室有一段距离。如果真的要往休息室里放东西,她肯定懒得自己过去,而是会指使你们跑腿——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骗出她储物柜的密码吧。”
短发女生嘴唇发颤:“我,我没有!”
江夏继续说自己的:“死者来这里就是为了炫耀她的一身装扮,当然不肯把它们放回去,所以你的计划失败了。
“但同时你又很幸运——因为死者停车的位置挡了别人的路,所以园区广播让她挪车。”
说到这,死者的其他两个同学都想起来了,两人难以置信地看向短发女生:“我记得那个时候,小泠把储物柜的钥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