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只输不赢的战局,从来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你说话!”凤百折喝完药,气的抬手砸了药盏。
楚云瑶转眸看向凤百折,“凤家主,如果我说,等到我夫君老去,他也会有斗不过自己晚辈的一天,你信吧?”
“当然信,墨凌渊手里的权利就是这么从墨中天的手里夺来的。”
“那不就得了,一样的道理。”楚云瑶又倒了一碗药放在凤百折的身边:“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总有更厉害的人会出现。
想当初墨中天和宫爵年轻气盛意气风发之时,也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了,凤家被逼到绝境,也有他们的功劳。
凤家堡被毁,只能算作气数已尽。”
“好一个气数已尽。”凤百折恶狠狠的狞笑着,“我倒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卷土重来。”
楚云瑶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开口:“嗯,我等着!”
入夜,楚云瑶如往常一样,去凤百折的卧房里,准备药浴。
她将配置好的药粉洒进浴桶里,如往日一般,拿出一枚药丸递给他:“吃了吧,跟前几次一样,睡一觉醒过来,就泡完了。
这些日子配置的药浴有去腐生肌的药效,但刺激性也很大,沾染到伤口会很疼,你要不想吃,就忍着。”
这一次,凤百折倒是没有像从前好几次一样压在舌根下,而是直接吞进去了。
卧房里烟雾袅袅,楚云瑶瞟了眼炉顶里燃放的熏香,看向眼神已经空洞浑浑噩噩的凤家护卫,起身走到他身后,一手刀落在他的后颈处。
楚云瑶打开装了药材的篮子,抽开隔层,将蜷缩在里面的小白放出来:“去闻闻,这卧房里血腥味最浓的地方在哪里?”
小白嗅着鼻子,舒展了一下柔软的身躯,身子猛地往前一窜,径直往床上扑过去了。
楚云瑶迅速掀开被褥,仔仔细细的摸索了一番,没有寻到蛛丝马迹。
楚云瑶差点连床板都拆开了,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她有些狐疑的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是不是弄错了?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里?这是凤百折睡觉的地方,他身上的皮肉都裂开了,血腥味重一些也很正常。”
小白在床板上闻了半响,凑近床头,伸出爪子刨了刨床头板。
“你是说,东西在这里面?”楚云瑶看着小白,指腹沿着这一整块床头板摸了摸,自言自语的开口:“这分明就是一整块板子啊,怎么藏东西?”
楚云瑶的手指又转到边缘处,看到板子的侧边有一点斑驳的细缝,心里一喜,抽出切药材的匕首沿着缝隙就往里面撬。
不知道匕首碰到了哪里,看上去好似一整块的板子整整齐齐的分裂成了两块。
板子的中间有个空巢,里面装个两个小木盒。
楚云瑶迅速打开其中一个小木盒,发现里面有几张军务布防图,来不及细看,抓起来卷成一团,绑到了白貂的尾巴上。
打开另一个小木盒,见里面躺着几只血红色的小虫子,盒子里面,散落了一地的尸粉,都是虫子身上蜕皮蜕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