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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远娘将晓乐递给宏远爹,拿起扫帚扫了扫地面,放上一个小吃饭桌。
吃饭桌很小,长方形,高三十来公分,长宽分别有六十、四十公分,也就半平方米左右。
小饭桌四周分别摆上了四个坐物,一个四条腿的小板凳,三个树木酶脑斓蔫欢铡f渲幸桓鍪鞘鞲?泶瘢?厦娴囊唤厥鞲?贡a糇拧?p> 宏远爹抱着晓乐坐在小饭桌桌旁边的树根疙瘩上,逗着她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话说到什么程度才与这具小身体原先相符,也就不说,只是瞪着眼睛望着他,偶尔笑笑,迎合着他的话语。
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小萝卜头冲了进来,见了晓乐,冲上来双手摸着晓乐的脸:“妹妹,你好了。”
他的手有些凉,激在晓乐暖暖的肌肤上,一阵不舒服,她本能地晃头躲闪着。
“妹妹,喊我呀,你喊的‘哥哥’可好听了。”小萝卜头见晓乐躲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句话对晓乐可是很有价值的信息:会喊哥哥,说明也会喊爹、娘,会说简单的语言。最起码不是哑巴。
梁晓乐不失时机地喊了一声“哥哥”,声音尖细,嘤嘤的,有些奶声奶气,但口齿清晰,发音正确,这足以证明这句身体的语言表达能力远远超过身体的发育。
见晓乐开口说话,宏远爹脸上爬上一丝儿笑容,和蔼地说:“乐乐真乖!”
梁晓乐受到鼓舞,挣扎着要自己坐。宏远爹也没有坚持,就把唯一的四条腿小板凳优惠给了她。
宏远娘放好饭桌,又从别处端来一个小菜盘放上,转身从水缸里舀了一葫芦瓢冷水,倒在水缸北边的木洗脸盆里,谁也不看地说:“快洗手吃饭吧。”
然后又从灶台上的锅里里端出一个粗瓷碗,碗里有半碗蒸得嫩嫩的鸡蛋,笑眯眯地放在晓乐面前:“给,吃蛋蛋。”之后便又从锅里盛了三碗菜粥,并把油灯和那两盘菜也端了过来。
宏远爹和宏远都走过去,在木洗脸盆里相继洗了手,然后坐下喝起粥来。
晓乐审视着那几个厚厚的粗瓷大碗,比前世的吃饭碗要大上两号,她真不敢相信小萝卜头宏远怎么会吃得下这么一大碗。
这时,宏远娘已经用瓷调羹舀了一勺鸡蛋羹喂在晓乐嘴边。晓乐也觉得饿了,便吃了起来,或许是真饿了,这鸡蛋的味道挺好的,只是,吃不出香油味儿来。鸡蛋羹里放两滴香油,别有一番滋味。
原来宏远娘的厨艺真不怎么样,竟连香油也不知道放!晓乐心想。
可转眼看向桌面时,晓乐愣住了:桌上的三盘菜,一盘是炒丝瓜,而另一盘是凉拌菠菜,还有一小盘是淹得发红的萝卜丝儿,上面毫无例外地几乎没有油星儿。
再看他们的饭碗里,稀稀的玉米粥里有一多半红薯块、绿菜叶。饭桌上连个干粮箅子也没有,更别说馒头什么的了。
可宏远爹、宏远娘都吃的津津有味,小萝卜头宏远也狼吞虎咽,好像这些都是美味佳肴一般。
晓乐看得目瞪口呆:这……这……这个家庭难道连温饱也保证不了吗?
……………………
吃完晚饭,宏远娘收拾碗筷,宏远从西里间屋里拿出一个草编蚂蚱递给晓乐,逗着她说话。晓乐知道这具小身体已经会说话了,便小心翼翼地拣着简短的句子,和宏远有问有答地说笑。
宏远爹笑眯眯地坐在饭桌旁望着一双儿女,见宏远娘收拾好碗筷走过来,面露喜色地对她说:“看来是没事了。”
宏远娘木木的点点头,也坐在方桌一侧。
“哎,宏远,今儿过晌去哪里野去了,回来这么晚?”宏远爹像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对着正高兴的宏远问道。
“在大场院里玩儿了。”宏远说着,抬头望着父亲,一脸认真地又说道:“爹,我三大伯家又丢鸡了。三伯母站在大土岗子上喊了。快黑的时候,你们没听见?”
“听见了。”宏远爹点点头。
“可又能怎样呢?”宏远娘郁郁地说,“丢了就回不来了,喊又怎样?!三婶这么和气的人儿,也喊的出口?”
“还不是被逼的。这样一喊,偷鸡的最起码心虚一阵子。你不言声儿,他还认为你好欺负呢,保不准还来偷。”宏远爹有些欣赏地说。
“就是。娘,咱再丢了鸡,你也喊。”宏远瞪着骨碌碌的大眼说。
“我可喊不出口。”宏远娘一脸窘相。
“你娘啊,呵呵,老西儿蒸窝窝——下箅(辈)子吧!”
“说这没影子的事干什么!”
宏远娘说着,起身往木洗脸盆里倒了些热水,湿了条农家自己织的粗布手巾,拧干了,亲自给晓乐擦了脸。又把手巾重新湿了,递给宏远。宏远显然是习惯了,不等吩咐就自动地接过宏远娘手里冒着热气的手巾,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然后递给宏远娘。
宏远娘又湿了另一条粗布手巾,给梁晓乐擦了擦小脚丫,把手巾扔进木洗脸盆里,对宏远说:“洗洗脚,睡觉去吧。你妹妹刚好,别累着了。”说着抱着晓乐走进东里间屋。
看来今晚要与这具身体的父亲母亲同居一室了。晓乐虽然很不习惯,也很不情愿,无奈身体太小,又初来乍到,只好将就了。
宏远娘整了整被褥,将晓乐放在靠墙壁的最里边,轻轻拍了拍晓乐道:“乖,你自己好好躺一会儿,困了就睡,娘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