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的前面就是一片废墟,断墙残壁还显示着院落的轮廓,到处长满野草。有白色和灰色的影子在上面飘飞,满身怨气。
梁晓乐虽然不惧怕鬼魂,一下见到这么多,也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梁晓乐思想分散,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石六儿了,想了想,便说:“这里与雷婶儿,哦,就是我身边坐的那个妇女的家事有关,所以就来了。”
“你这孩子,接事也不说先看看事的大小,多么凶险的事你也敢接呀?”
啊呵,石六儿看成梁晓乐是被请来的了。
梁晓乐心道:我要把实际情况告诉你,你还不得抽我嘴巴子啊?嘴上却说:“她老被一个噩梦纠缠着,我看她怪可怜的,就想给她破破,不承想被一个人支到了这里。干娘,你知道这里的情况?”
“咳,实话对你说吧,早些年,这村里有好几个人去请我,让我给他们破解。我烧了一把香,看出这里十分凶险,就没应。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嗯,我也看出来了,这里确实不一般,大白天那东西(鬼魂)就敢出来。”说着扫了那些鬼魂一眼:“干娘,你都知道些什么情况啊?”
“因为我不想接,也就没过多问。后来听人们传嚷,说是土匪在一天之内,把村里几个富裕户的大几十口子人,无论大小孩儿牙,全烧死在家里。所以冤气很大,夜晚经常闹出动静来吓人。像我们这样的香官儿,对付一两个冤鬼还可以,要对付几十个上百个,就不行了。非得请得道高僧来镇压才行。可这里的富户都死了,穷的又请不起。只好请我们这些廉价的小香官儿。你想想,这不是让我们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吗?所以,我一知道你来了这里,就立马赶过来了。”
梁晓乐点点头,心里暗惊:白天就能见到,看来数量确实不少。这要一个一个收进“装魂瓶”里,得需要多长时间啊?要是说转石六儿帮忙的话……于是又问:“干娘,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了?”
“半晌午的时候,忽然感到心里烦闷,烧了一把香看了看。才知道是你要上这里来,便赶忙过来阻止。没想到还是让你进村了。”石六儿拧着眉头说。
梁晓乐见她一身汗水,也没有交通工具。估计是下步走来的,好奇地问:“干娘,你家离这里多远儿啊?”
“七、八里路,在这里的西南方。”石六儿说着,冲西南指了一下。
石六儿的家梁晓乐去过几次:安神坛前后和过年过节。但那都是在宏远娘的陪伴下。坐在马车里去的,对窦吴村的方位记得不清楚。看来,窦吴村和罗家庄应该离得不远儿。
“干娘,你知道罗家庄雷婶儿……哦,雷家的情况吗?”梁晓乐问。
“雷家?听说过,不是很清楚。雷家应该不是罗家庄里的原住户。”
于是。梁晓乐便把碰见雷婶儿、去雷婶儿家,以及到这里来的过程,简单扼要地对石六儿述说了一遍。
“原来你这是乐善好施呀?!”石六儿惊讶地说:“乐乐。你忒善良,像这样的情况多了去了,你可怜过来吗?闹不好,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搭进去。你家里那么富有,又不缺这几个香钱儿。我看,你还是回去吧。顶损不济把她(指雷婶儿)撂你们那里的养老院里养起来,也强过冒这个险!”
“我是看到这里的村子和地都荒着,怪可惜了的。把这事破了,把地租赁过来,为以后土地连成片做准备。”
“土地连成片?你打算把这里的地都租赁了哇?”石六儿好奇地望着梁晓乐,问道:“这么远,你爹娘顾得过来?”
“哦,哦,不是我,是我表姐夫。”梁晓乐发现自己说走嘴,马上改口说:“租赁给他们也行,我家有股份。庄园附近的地都连成片了,表姐夫说,这样好耕种。”说完又神秘地小声对石六儿说:“干娘,你知道吗?要是把这里的荒地都租赁下来,大几百亩、很有可能一千来亩呢!”
“你这孩子,一提到土地,就跟蜜儿似的。真搞不懂你租赁这么多土地干什么?”
“不光是土地,还有人呢。把这里破解了,也好让周围村里的人踏实些。我发现,人们都忌讳说这里。”
“那是,除了你,谁还愿意惹是生非?!”石六儿说着叹了口气:“咳,真拿你没办法。怪不得你娘说你心忒细,别人的一点儿痛苦也能看在眼里。不过,这里的事儿忒大,你一个孩子……”
“干娘,我一时冲动来了这里,你能不能帮帮我呀?咱俩一块儿破了这里,也算为这方百姓做了件好事。”
石六儿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吧,干娘帮你这一回。往后再遇上这类事,可得三思而行?!”
梁晓乐闻听心里那个高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何况石六儿的道行远远在自己以上。自己除了符咒和“麒麟神鞭”“猎鬼刀”,再什么也没有了。
“干娘,你真好。”梁晓乐说着,狠狠地在石六儿脸上亲了一口。
“鬼丫头!”石六儿满脸带笑地用右手食指点了一下梁晓乐的脑门。
二人回到庭院里时,老奶奶和雷婶儿正在厨房里烧绿豆汤。雷婶儿烧火,老奶奶在一旁扎撒着手,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路新铭则在西边看老奶奶中的菜,还一副认真的样子。
梁晓乐和石六儿向厨房走去。雷婶儿看见了,忙说:“你们和奶奶去树荫下坐着去吧,我一个人烧火就行,多少人